水烧了来泡脚,效果最好。”孙叔晏道“你要不看看?”
我揭开木桶上盖着的盖子,用水瓢舀了些汤药,凑近闻了闻,又看了看成色“挺好,就是煎药汤时苏木搁多了些,还有就是泽兰投晚了。”
“沈姑娘你可真神了,怨不得我二兄那个脾气还跟你相处得来。”
“孙公子,有一件事须得你帮忙。”我道“今天,我出了一趟营,在集市上逛的时候,不少人议论说这流云城中最近不少人家失窃,还都是在大晚上,你们可得留心。”
“什么,还有这事?”孙叔晏疑惑道“我昨天还出去了一趟呢,怎么没听见有人说这个?”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道“南营里多是老兵和随军的军属,人比之其他三营都要杂些,若真有贼人见这军营这么大,他偷摸个三瓜两枣的不妨事,混了进来,南营的人岂不是最容易受伤?还是提醒老兵和们多上些心罢。”
孙叔晏连连点头“你说的有理,等我们送汤药时,都跟多嘴他们一句,横竖如今也快开拨了,这几日防备着也累不死人。”
一个跟着的医务兵听到了也说“东营离咱们这不远,我现在也去跟伙帐的姜大叔和守武器库的兄弟提醒下罢,老鼠都是往米堆里钻的。”
“辛苦这位士兵兄弟了。”我笑道“那我也不在这耽搁你们的时间了,回见。”
做完这些,我赶紧跑去找辰逸,将在集市上见到怡王李静部下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他。
辰逸听后眼神就是一紧“你确定你见到的是怡王的人?”
“我不会记错的,当时那些人的脸给我留下的阴影可太深了!”我道“虽然我当时戴着面纱,穿着打扮也和现在天差地别,但既怕打草惊蛇,又担心他真的还记得我,便没一直跟踪下去。”
“能知道大致方向已然足够了。”辰逸笑道“你平安无事才是最要紧的。”
“我方才叫孙叔晏给南营和东营的人打了个招呼,毕竟他们冲着物资和老弱病残下手比较容易。”
辰逸柔声对我道“你做的很对。”说着,他的神情就严肃起来“今夜可能会很“热闹”,你好好呆在帐中,不要随意走动。”
“好。”
这一夜,顾家军大营比之往常都要喧闹的多,我躺在床上,手中死死握着袖里箭,时刻担心着会不会有人闯进来,就这样在士兵们的脚步声里睁着眼睛到了天明。
第二天,我起床穿衣洗漱,完全没有一丝困意。如果这个时候前往伙帐领饭,或许我能成为全营第一个吃到早餐的人。
想到昨夜的光景,现下出去也不知会不会有危险,正在踌躇间,帐门猛地被掀开。
这可把我吓得不轻,抬手就要将竹箭朝来人扎过去。对方完全不以为意,右手不轻不重地扣住了我的手腕,竹箭眨眼便到了他的手中;左手则轻轻一揽,我就到了他的身边。
“然儿,怎么还对我动起手来了?”辰逸低低的笑声落在耳边,我的脸腾地热起来。
“辰逸,你回来了,没有受伤吧?”
“安然无恙,你放心。”辰逸说着,环着我的胳膊也骤然收紧,像是要把我嵌进他的怀抱里“事情结束了,谢谢你,然儿。”
“如果没有你,这次我们顾家军或许会遭受到很大的打击,幸好,幸好。”辰逸说着,头轻轻靠上了我的肩,“这次,孙叔晏等人机敏警醒,元帅已经封赏了他们,而他们都说,然儿才是最大的功臣。”
我拍了拍他的背,笑道“我也是偶然发现,只能说是运气,算不上功劳的。”
“能发现是运气,但妥善运用者万中无一。”辰逸道“这便是然儿的厉害之处了。”
“我想,一定是上天眷顾我,才让你来到了我身边。”辰逸望着我,眼中全是情意。
这话说的我有些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