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笼罩在内。
霎时间,怒斥声不见,只有此起彼伏的‘呸呸’之声,被灌了一嘴的土灰……
“你!”
怒斥声戛然而止。
一干老臣皆抬头,就见得一展翅将近四丈,翎羽暗黄的苍鹰由远而近。
一身着玄服,佩刀提弓的青年,正自淡淡的看着他们:
“说来,是杨某来的晚了,还是耳力欠缺?那老和尚在的时候,怎么就未听到哪个骂声这么大的?”
“杨狱!”
能够在此的老臣,无不是消息灵通之辈,惊鸿一瞥,已然认出了杨狱的身份。
随其眸光扫过,骂的最凶的几个,全都似被冷水浇灭了怒火,忍不住偏移了目光。
杨狱之名,因何事第一次为他们所知?
当街凌迟了州主聂文洞……
“小师弟……”
王牧之倒不甚在意,余光一扫,却是看到了鹰背之上的张玄霸。
他的心头一颤,不禁喟叹:
“自此之后,国无梁,天无柱矣!”
其他老臣没有王牧之这样的眼力,全不知他在说什么。
杨狱的到来,打断了众老臣的怒斥,有人惧他,有人谨慎闭嘴,但仍有人站了出来。
是李衍。
大明儒林,以三尊大儒为首,其一是徐文纪,弟子遍天下,其二,就是李衍。
为官近八十年,大明朝内外绝大多数的大臣,都做过他的属官,是真正的老臣。
“你就是杨狱?”
李衍推开搀扶拦住的两人,站了出来:
“老夫李衍,与徐文纪同殿为臣,你也算他半个徒弟,就如此居高临下的与长辈说话吗?”
“李衍?”
咀嚼了一遍这个名字,杨狱想起来了:
“多年前,朝廷通缉杨某的那张通缉令,似乎就是你与薛地龙颁发的吧?”
“老夫按律行事……”
李衍想说什么,却被杨狱抬手打断。
“既是按律说话,你又扯甚长辈?”
他说话,并不客气,甚至可以说,十分之冷淡:
“杨某敬贤而非老,你与我无甚交情,就不要倚老卖老!”
“你……”
李衍身后的两个弟子忍不住想说什么,却被他按住。
他扫过王牧之、杨狱,深吸一口气:
“两位也是我大明生人,也曾为官为吏,食过皇粮,至此危难之时,过去的是非对错,也应暂时放下,营救陛下才是第一要务……”
听得此言,莫说杨狱、王牧之,便是其他的大臣,也都面皮抖动。
终于有人忍不住上前,将他来之前发生的事情一一告知。
“……”
李衍一怔,旋即气的浑身发抖:
“安敢如此,安敢如此?!杨狱,你竟敢,你竟敢……”
“我有何不敢?”
杨狱再次打断了他的话,冷冷的扫过一众似乎看他不那么难说话,而有所躁动的大臣:
“诸位可别忘了,杨某人,可是如今六扇门案牍库里,天字第一号反贼!”
呼~
话音未落,苍鹰已然横空远去,只留下一众脸色难看的公卿大臣。
……
唳!
苍鹰南飞,未多时,突发出一声颤鸣,猛然跌了数十丈之多,惊恐的不住拍打双翅。
“杨大哥,这是……”
秦姒一个踉跄抓住杨狱的袖袍,却见那赵王爷的身躯,于此刻竟然泛起光华来。
嗡!
这一霎,她只觉心头一寒,恍惚间,似看到了极远处有血火升腾,旌旗猎猎,兵戈震荡。
“这是……”
杨狱静默而立,望着远处残阳下的血泊、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