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变化还是没变化。
那一层微弱朦胧的光华,怎么看都像是灵机包裹下埋久了所造成。
他没有贸然挖出,担心拿出来摇上两次就会随风散去。
再看一段时日罢。
“说起变化快,活着的动物应该比花草更容易被催化。”
遥想当初那些不幸罹难的蚯蚓,他至今没有直接吃灵机的打算。不过之前同样畏如虎豹的灵气都已经能够被服食,灵机用在自身这种事在将来未尝没有可能。
“假若真能如此,不知这身体又能产生什么来。”
三头六臂?自生灵液?金筋玉骨?
天晓得。
浇了花,涉足在身畔的芬芳里,他带着水壶返回院中去。
至于浇水术……怎么说呢,想的的确很好,但现实却很无奈。药田分作五块之后,需要浇水的田地都不大,现成的水壶足可堪用。
而山田那边却是过于宽广,至少对于他弄出来的浇水术而言是如此,完全覆盖不了,忙来忙去,费了心神不说,效果还比不上用以前的方式去浇灌。
只能用鸡肋二字形容。
不过这法子也不是全无用处,除去为真正的御水之术打基础,在他刻意设计了一番后还算派上了用场。
哗啦啦!
正想着,院外传来水落泼洒声,接着就是呦呦鹿鸣,初始时透着几分惊吓,旋即几声响起又带上了新奇。
陈屿看向桃树所在方向,院墙相隔视线,不过场面几乎能浮现脑海,不用想都知道定是那馋嘴鹿又去了桃树边上。
好气又好笑。
这蠢鹿,水泼脑门都遭多少次了,死活不吃教训。
……
一墙之隔的道观外,一头栗红小鹿蹦哒着,嗅了嗅身上湿漉漉的皮毛,舔动两下后将脑袋扬起。
抵在一棵桃树前。
镌刻着独特纹理的木牌吞吐雾气,胀缩连绵,很快便笼罩了六尺高低,将大半棵树干都覆盖。
小鹿踩着蹄子,向前两步。
一息、两息……
直到半个鹿首都进入,浓浓白雾悄然变得粘稠,又是半刻,内里陡然传出呦的一嗓子,只见毛绒短尾向上一翘,四只蹄子酿跄着后退,从雾气中拔出的黑黝黝大眼珠子里满满都是惊慌。
旁侧,一口早已等候多时的水缸里同样插着几张木牌,牵连成串挂在树上。
这一刻,就在小鹿挣脱出白雾的同一瞬间,水缸传出汩汩细响。
哗啦!
一道水箭攒射自缸中而出!
精准地打在还没回神的鹿头上,本就润湿的毛发完全湿透。
傻鹿瞪着大眼,时而抬首望天,时而低头环顾。
明显,小小的脑袋瓜不足以让它清楚这其中的缘由,明明没有下雨,水怎么会泼到身上?
呦呦两声,它试探着再次往前。
没入雾气内,轻微刺痛传入面皮,它蹦跳着回身,紧接着又是一道水箭打落。
小鹿不逃不避,眼中渐渐闪亮,好似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事物。反复横跳,一次次的激发直让雾气都淡薄,木牌上隐现裂纹。
它却愈发的兴奋,玩得正酣。时不时还跳入雾中咬下一口桃枝来助兴。
甚至都顾不得吃了,刚咬下就吐出在地,再次欢欣雀跃着迎入阵中。
院门口,不知何时驻足的陈屿负手看着这一幕,面无表情。
扪心自问,将[水雾拒针阵]的威力调小这件事,到底算对还是算错。
“既然这样,那下次就上完全版吧。”
总这么皮可不行,得给这小家伙吃点儿苦头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