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就是哭。
“你有病啊!”
张小乙指着李修缘骂道。
“我咋了?”
李修缘满脸无辜。
“当和尚当傻了?”
李修缘弹了弹手指上黑里透黄的鼻屎,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把张小乙叫到一旁,对他言道:“乙哥,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可能成亲戚,我不可能成亲就不可能有老婆,我都没老婆,我为啥要让着她。”
这话说的,
我竟然无言以对。
张小乙也有圣人时刻,事实证明,一般男人在做完那十秒速射之后,一般都会兴致缺缺。
可李修缘,他都没速射过,就已经圣人了。
“李修缘,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胭脂嘶吼着嚎啕痛哭,
看来她对李修缘的感情不低,
至少她没有嫌弃李修缘那一身泥,
没有嫌弃李修缘手指上那团鼻屎,
没有嫌弃李修缘小白牙上粘着的韭菜。
若是一般女人看到一个男人这样,甭说恨了,可能连骂都懒得骂,能跑多远跑多远,可胭脂依旧声嘶力竭,没有半点嫌弃,只有满满的幽怨。
“你说话啊,说话啊!
我知道你是降龙罗汉下凡,
我知道你已经不是当年台州府那个李修缘了,
可不论你是谁,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胭脂哭诉着,不远处的李修缘眼神中闪过一丝心疼。
“我要杀了你,你毁了我的幸福,我要杀了你!”
张小乙站在李修缘身边,叹了口气,这个时候要是有支烟就应景了。
“缘儿啊,有一点我不是很明白。”
“什么?”
“你说你们佛门,明明不许亲近女色,为什么还要渡那情劫呢?
当初的韦陀尊者辜负了花仙子一生,
阿难也说过他愿化身石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只求心爱的女子能从桥上走过。
就连金蝉子也欺骗了人家女儿国国王。”
张小乙抬起头,看着李修缘的眼睛道:
“你说明明禁止这个,
为什么还要渡,
还要装情圣呢?”
李修缘看着那边声嘶力竭的胭脂,轻声道:“圆满。”
“那你,圆满吗?”
李修缘摇了摇头,这个问题,似乎就连救苦救难的道济禅师也无法回答。
待胭脂哭累了,发泄了,他们这才被李修缘带着来到了这家面馆。
这一路上,李修缘依旧吊儿郎当,化身钢铁直男。
你说他不懂情爱,不懂男女之间的那点花花事儿吗?
张小乙觉得不是,
他比谁都明白。
当初他一把火烧了祖宅时,喊出出家之人无家后,家这个字,距离他越来越远了。
他直男不是因为他不懂,
张小乙认为,
可能是他不懂如何渡这一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