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最不耐的就是这个。
此时闫立德已答道:“回陛下,确实有此一说,按往年惯例,以黄芪,白术等入药,可防流疾,再燃艾草熏屋,则无虞矣。
陛下放心,宫中各处皆已齐备……”
李破摇头道:“朕不虑宫中会如何,忧的是京城这数十万百姓,这才几年?京师人口已然倍于当年朕入长安之初。
人烟聚集之地,常发疫病的道理大家都懂,这些年无事也是侥幸,却还需防患于未然,卿说是不是?”
闫立德有了不详的预感,太医署就在太常寺辖下,往年按部就班,只要保证宫中贵人们不受流疾所侵,宫人们零星的病上几个,哪怕死了,太常寺也是有功无过。
可听皇帝这话音,好像很是不妙啊。
可这会也无法可想,而且这也不是他的专业……只能答道:“陛下所言极是,陛下爱民如子,朝野咸知,只是陛下,宫中之法,无法用于百姓之家……”
李破心说你倒聪明,怎么就不能把聪明劲用到正地方,改个服装样式很难吗?在这里跟我讲大道理,哼。
嘴上却是笑道:“朕在军中时,随军的大夫们倒是有些法子,好像还挺管用,行军作战之时少起疫病。
据说沸水可驱灭生虫,远腹泻之疾,污秽之地,撒以白灰,亦能防疾,如此种种,办法还是不少的。
卿去羽林军里和那些老卒说说话,就能听到许多,都是些土法偏方,让那些太医挑些实用的满京师宣讲一下。
先在长安洛阳这样的大城试用两年,若是有用,推及天下,可是惠及万民的大功德。
此事凑巧,也属临时起意,看闫卿如此耿直,那就交由卿来主持吧。
孙卿拟诏,让闫少卿在太常寺选些得用之人,再令长安令衙协作。
太史司那边也传一下,疫病随节令而变,他们应该也有些用处……”
孙伏伽怜悯的看了闫立德一眼,应诺一声,亲自草拟诏书去了。
…………
一个多时辰之后,闫立德满头官司的离开了太极殿,身后还传来皇帝的声音,在问孙思邈如今在不在京师。
孙思邈其人闫立德是知道的,京城名医之一。
这人听说是个游方道士,隐居在终南山,躲在山上炼丹求长生,间或四处云游,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人。
朝廷几次征辟都被其人婉拒,显然不愿受世俗拘束。
不过这人据说和皇帝颇有渊源,在晋阳,长安都开有医堂,教了不少的弟子,与郫国公何稠有点类似。
也正因其不恋红尘的姿态,在长安渐渐有了名声,太医署的那些医官也都医术精深,名声却比不上孙思邈。
在闫立德看来,孙思邈这样的人有邀名之嫌,医术也许并不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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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立德自然不知道,李破这是按名索人,基本十拿九稳,也许有些人名不副实,比如老魏同志,这厮可不是什么一身正气的铁口判官,待在李破身边许久,倒是显得有些油滑,还不如孙伏伽呢。
可孙思邈却不在其列,这人着述极多,留下的千金方更是脍炙人口,而且活了老大岁数,可见深通养生之道。
官声可以作假,医术就很难。
所以不论是神农,扁鹊,华佗,还是孙思邈,李时珍,就算名声有所夸大之处,本事应该也是不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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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贞七年的时候,京师名医举办了一次杏林会,召了许多各地的名医来参会,不过雷声大雨点小,过后便偃旗息鼓,除了让太医署多了些人,也没闹出什么动静来。
李破还过问过此事,里面的原因也很简单,各人敝帚自珍,想让他们拿出传承的方子来,简直和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