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侍女们的笑声,刘伯姝放下缣帛棋谱,望向月湖……来时浦口花迎入,确实很写实,也很好看。这几个丫头玩得很开心,还赛起舟来,争弄莲舟水湿衣,待到月上,划船上岸,月送归。
一派热闹的景象,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刘伯姝转头看向旁边的顾女史,疑惑地问道:“为何会说乐安风流?”
顾女史从袖中拿出一卷帙来,双手递给豫章长公主刘伯姝,陛下说长公主到了该准备昏仪的年纪,有些事情要提前教。
刘伯姝疑惑地取出卷书来,展开来看……这是!刚想扔开。被顾女史拦下,并边指点着朝耳边低声解释。
……脸色有白变粉再变红,若傍晚天边的红云,云蒸霞蔚,蔚然成风,风有点热……
“无耻之徒!”刘伯姝赤红着脸,咬着牙怒道。
……顾女史轻声说道:“殿下,乐安郡公风流雅致,绝不无耻。”
刘伯姝:“……”哪里雅致了?自己怎么没看出来!猛然回过神来,“顾女史,你为何给我讲这些?”
顾女史更小声地说道:“陛下说,乐安郡公诗词风流,宜尚长公主。”
刘伯姝气得直接把卷书扔在地上,怒道:“本宫不嫁!”就那个病秧子……想到谢家……病秧子也就罢了,还如此无耻!谁爱嫁谁嫁!
顾女史捡起卷书来,低声说道:“殿下,平叔半圣是乐安郡国相,叔时先生是国卿,道祐法师是郎中令。郡公曾祖是玄度真人。曾在楼观台十余载,稚川真人是司天台监正。”
在顾女史说道道祐法师时,刘伯姝就颓然地坐回矮榻,天下最顶级的那一批人都和谢乐安关系不浅……更想到和阿兄谈论过的那些猜测……就算自己肯下降,谢乐安还未必愿意尚。
顾女史说的这些,那些衮衮诸公不可能想不到。怕是现在很多家族已经在打联姻的主意。这世道变了,体弱多病的人,都成了抢手货!
扯了扯嘴角苦笑道:“女史,只怕他不肯尚主。”这装饰舒适的厅堂,突然变得有些空旷,有些冷……
顾女史忙说道:“怎么可能不肯?殿下倾国倾城,乐安郡公见到你的时候,一定会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辗转反侧,寤寐思服。”
刘伯姝:“……”这算是安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