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住裴道珠的脑袋,逐渐反客为主,似征服也似攫取,肆意他想得到的一切,只是细微之中又透着些雄性所独有的刻意讨好,像是要从身到心去征服怀里的这个尤物。
顾燕婉的人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堂中点着青铜明灯。
书案横陈,书卷跌落满地。
那名满建康的萧家九郎,把美人儿摁在书案上,正肆意索取芳泽。
美人儿青丝曳地,随着夜风吹进来,两人洁白的宽袍飘逸翻飞,犹如神仙眷侣。
一群人看呆了。
正傻愣愣杵在原地时,萧衡缓缓抬起眼帘。
他面容绝美,然而丹凤眼却泛着红,狠戾霸道的模样,像是被打搅了进食的野兽,随时会撕碎这群擅闯进来的人。
只一眼,便吓得那群人肝胆俱碎。
为首的男人咽了咽口水:“九……九爷……不知九爷在此,惊扰了您的雅兴,告辞,告辞……”
不敢再多看一眼,他们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确定人走以后,裴道珠挣开萧衡。
她蹙着双眉,嫌弃地抬起衣袖擦了擦唇瓣:“离我远些……”
“哟,”萧衡轻佻地抬起她的下巴,“利用完了,就把我一脚踹开?裴阿难,建康城里,我再没见过似你这般薄情的女子!”
裴道珠拂开他的手,端起那盘蟹黄糕,继续细嚼慢咽。
萧衡欣赏着她吃东西的姿态:“谋杀萧荣不成,反被顾燕婉当成了秦淮河上的莺莺燕燕,有趣……”
裴道珠诧异地望向他。
萧衡淡淡道:“我想知道的事,自然能知道。韦朝露的尸体,是你运到河边的吧?”
裴道珠舔了舔唇边的糕点碎屑。
鲜香的蟹黄糕,似乎变得索然无味。
她低声:“你如何知道?”
“韦朝露死后,我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花神教,因此亲自去了河边勘察。韦朝露是溺毙的,然而芦苇丛里,没有一行脚印通往河边。由此可以判断,韦朝露并非死在秦淮河边,第一案发现场,当是别处。而最近的水源,是将军府后花园的池塘。”
郎君声音徐缓,有节奏地轻抚那串翡翠佛珠,似是觉得此案有趣,薄唇还噙着微笑。
见裴道珠面不改色,他继续道:“你对萧荣不感兴趣,肯半夜来见他,定然是因为他抓住了你的把柄。而把柄,大约就是他亲眼目睹你搬运尸体。然而我所认识的裴阿难,绝非坐着等死的人,你想杀他灭口,所以半夜赴约,是不是?”
烛火静谧。
萧衡字字句句,都分析在了点子上。
裴道珠笑了起来。
她把没吃完的蟹黄糕放在盘子里,拿手帕擦了擦指尖:“我确实想杀萧荣……如何,伤害萧氏子弟,郡公可是要缉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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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