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儿,帮我脱掉褂子,我要眯会儿。”
只见那红绣球样的人儿一进门扯掉头上的发髻,双脚摆动随意将鞋扔在屋内,跑着步子朝床上冲去,大字型趴在床上,不一会儿呼吸沉了起来。
车儿紧跟其后收拾着地上散落的物件,走到床边将一手将宁梓溪提起,一手将褂子脱掉。听着房外传来脚步声,立马将离床二十厘米高的宁梓溪放下,装作收拾着床铺。宁梓溪小叹了口气,拱了拱被子换了个舒服的位置重新入睡。
这车儿自小力气大于常人,宋姨娘早前从人牙子手中买下她,就是看中这一点,不过向来低调,不曾告诉府中之人。也告诫车儿不要在外人前暴露,就这样冒冒失失陪着宁梓溪长大。所幸车儿异常衷心,跟着宁梓溪也算得其所。
宋姨娘笑着和殷姑姑进了莱忆阁,越看越是满意,殷姑姑这身气质四姐儿要是学了一星半点,以后做那正头娘子也是能撑得住场面的。
太太早已告知自己这殷姑姑可是要四姐儿养老的,自然没有将其当成外人,让丫鬟们拿了些点心和花茶,坐在那花厅桌子上好好交流一番,这姑姑也是个妙人,说些插画刺绣很有见解,谈些琴棋书画自己虽不懂,也能听得精彩动人。要不是钰哥儿的嬷嬷催自己去看看,还能和这殷姑姑聊上半天。
殷姑姑随着安嬷嬷去了宁梓溪的房门,入眼便是一副琉璃屏风,正面刻着些动物模样,玲珑可爱,色彩淡雅入眼格外和谐,背面确是些山水画,这山水画并不似大家所做,颇有些稚气,画中竟还有兵将策马奔腾,细细品味竟有身临其境之感。
跨过这屏风进入室内,殷姑姑神色未变,只是眼神中有些错愕,大理石台案约有一丈放在了吃茶的地方,上方摆着各种瓶瓶罐罐,用刻着丹顶鹤样子的独扇屏隔开,看的不是很真切。正对的墙面上有一挂屏,提着的是一首边关诗句,下方一桌子放着青花玉壶春瓶,内里插了一只淡粉色菊花,略显俏皮。桌子上还放着排列整整齐齐的方块物,打量好几眼毫无思绪,最右侧还放着一梅纹渣斗,不曾显眼确写着四姐儿专用,
随着安嬷嬷进了安寝之地,正巧车儿打着帘出室,轻瞄一眼,好生快活。羊毛摊子铺地,梳妆台分外大除了镜子是女儿家家所有,剩下全是些书具和各色珠子串起的手艺品,床打着纱帘看不清楚,但那一旁的衣柜整齐划一。满屋子淡色安逸,全然不像五岁孩童寝室。
殷姑姑随着车儿去了侧室,坐在椅子上细看四周,倒也是花了心思。屋内很是讲究,大多都是自己常用之物,右侧还有一小屋随自己处置。
看来这位四小姐在这府中很受主母爱护,就算平平无奇,也能活的有些滋味。只是这徐袅可不是要着份平平,这孩子看着可爱纯白,内里自己竟有些猜不透,细想也是好的,大家族的小姐,不该单纯如纸。
“小姐,小姐,你快醒醒。”车儿一只手轻拍宁梓溪,一只手拉着宁为钰。
看着自己姐姐翻身用铺盖捂住耳朵,钰哥儿嘿嘿一笑,原来姐姐也赖床。
听着钰哥儿的笑声,宁梓溪从铺盖中伸出一只手,将钰哥儿也带上了床,用铺盖将其快速卷成了蛹,哈气到处乱捏他的痒痒肉。
钰哥儿手脚都被包的紧紧的,只能缩着脖子摇头躲避眼前的魔爪。
“姐姐,我错啦,哈哈,姐姐,哈哈哈,我再也不笑了,哈哈哈。”
见着钰哥眼泪都快笑出来,这才收了手。
朝着一旁翻了个身,又打算闭眼睡觉。好不容易从铺盖里爬出来的钰哥儿一脸疑问,胳膊肘超前爬了两步,用自己奶油色的小手戳着宁梓溪的脸,
“姐姐,快起床,我有好东西给你。”奶香味十足的包子满是可爱的看着闭眼的宁梓溪。
“钰哥儿乖,再睡会儿,”
钰哥儿无辜得看了眼一旁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