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荀文倩脱了鞋,提着衣摆,小心翼翼地走进水中,刘协笑了。
如果在这样的环境里还放不开,那就真的没救了。
任何思想的改变如果不能落实到行动上,尤其是那些影响力巨大的人的行动上,终究只是一纸空文。如果伏寿、荀文倩一直将何姗、胡休当作蛮夷看待,民族融合就很难落到实处。
汉代虽然有了《女诫》那样的文章,真正遵守的人却不多,对礼教的顺从还没有浸到血脉里。稍一撩拨,那种原始天然的气息就蓬勃而出。
刘协将衣摆掖进腰带里,卷起裤脚,走到荀文倩身边,蹲下腰,为荀文倩卷裤脚。
荀文倩吓了一跳,连连后退。“陛下,使不得,使不得。”
“你小心一点,别摔着了。”刘协扶住荀文倩。“有什么使不得?这里又不是朝堂。既然玩,就玩得尽兴些。你玩得尽兴,她们才能玩得尽兴,以后有什么话才愿意对你说。这里还端着,穿上朝服,哪里还敢对你说真话?”
荀文倩不敢动了,一手扶着刘协的肩膀,一手掩着脸。“可是……好羞耻啊。”
“你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有什么好羞耻的?”
“我……我是怕影响陛下的威严。”
“我的威严,需要用你的敬畏来表现吗?”刘协将荀文倩的裤脚卷到膝盖以上,这才站了起来,扬扬手。“去吧,玩得尽兴些,别让水漫过膝盖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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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荀文倩红着脸,应了一声,看看四周,见何姗、胡休等人都向这边看来,更加窘迫。
刘协挥了挥手,对当值的吕小环大声说道:“带两个人,随行保护贵人。”
“唯。”吕小环正中下怀,手脚麻利的脱了鞋,冲进了水中。
“我来,我来。”何姗一边叫着,一边奔了过来,踩起一路水花。
胡休、北宫纯等人见状,也奔了过来,围着荀文倩有说有笑。
刘协走得远些,招手让伏雅过来。伏雅走到水边,神情为难,既不想脱鞋,又觉得天子都脱了鞋,他再不脱,似乎有些不合适。
正犹豫着,艾肯奔了过来,径直冲到了刘协面前。“陛下,刘和求见。”
“刘和?”刘协稍一思索,便对艾肯说道:“让他稍等,洗把脸,我这就来。”
“唯。”艾肯转身又跑了。
刘协站在水中,见伏雅还犹豫,忍不住踢起一脚水,将伏雅的衣服打湿。伏雅吓了一跳,想叫却又不肯,不安地看着刘协。
“陛下,你为啥欺负我夫君?”北宫纯不依了,横眉怒目。
刘协走到伏雅身边,一把揪住伏雅的衣领,低声说道:“怎么,你要女人为你打抱不平?”随即又转头叫道:“我欺负他又如何?你们羌人不是信奉强者么?他太弱了,自然要被人欺负。”
“他弱,我可不弱……”北宫纯叫着,气势汹汹地赶了过来,水花四溅。话音未落,吕小环横行一步,挡在北宫纯面前。
“你让开!”北宫纯瞪着眼睛叫道。
“嘿嘿,男人的事就由男人解决,女人的事就由女人来解决。”吕小环扭着拳头,兴致勃勃的说道。“再过几年,我也要入宫了,所以天子也是我的男人。你想动我的男人,先得过我这一关。”
“怎么你也是……”北宫纯气得大叫。“为什么你们都可以,我就不行?”
“因为你不够强啊。”吕小环得意洋洋的叫道。
“我跟你拼了。”北宫纯怒不可遏,一跃而起,抓住了吕小环的双臂。吕小环反手抓住北宫纯的双臂,两人就在水中摔打起来。
刘协拍拍伏雅的肩膀。“你啊,加紧锻炼,要不然,你可降不住这匹大青马。”随即又对匆匆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