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这两部书也是编造的可能。”
说起学术,蔡琰神采奕奕,侃侃而谈。
刘协听得津津有味,董宛却觉得无趣,转身去一旁玩耍。
王越见状,命史阿跟着。这儿垒高沟深,万一摔下去,可能就直接摔死了。
蔡琰说了一会儿,突然话题一转。“陛下,臣这两日重读《太史公书》,忽有感悟。”
刘协转头看看蔡琰,笑了笑。
蔡琰抿了抿嘴唇。“陛下还记得王司徒曾说《太史公书》为谤书吗?”
“记得。”
“其实《太史公书》为谤书之说由来已久,最早甚至可以追述到孝武。太史公大概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从未想过公布于世,而是藏诸名山。”
“莫非这就是《孝武本纪》缺失的原因?”
“是的,但又不完全是。”
“何解?”
“《孝武本纪》,也就是太史公书中的《今上本纪》已非太史公所著,如何非议孝武,无从考究。但保留下来的其他篇目中,依然有迹可循。”
蔡琰顿了顿,不动声色的转头看看四周,轻声说道:“比如《儒林列传》与《酷吏列传》。”
刘协看着蔡琰,静候下文。
他读过《史记》,但粗略知道大概,不清楚这些细节。
让他现在去翻书,他也未必能看得出问题。
蔡琰被刘协看得不安,眼神疑惑。“陛下……没读过这两篇?臣十三岁就读过了。”
刘协很受伤。
即使“他”很聪明,就读书而言,和蔡琰这种学霸比起来,他真是平平无奇。
即使是真学霸杨修,私下里也是对蔡琰很服气的。
“令史,你能不通知别用这种眼神看朕?不是每个人都有一个家藏万卷、精通典籍的父亲,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令史一样过目不忘。”
蔡琰尴尬地低下了头。“臣……失礼了,请陛下恕罪。”
“罪不罪的就算了,你好好说一下,这两篇中有什么非议之辞。”
“唯!”蔡琰应了一声,斟酌语句。
之前说得随意,无君臣之礼,以后可不能再这么随便了。
陛下不介意,不代表别人就不介意。万一被人弹劾,免官事小,连累了陛下名声事大。
正在蔡琰考虑怎么说的时候,裴潜快步走了过来。
“陛下,蜀郡太守,颍川荀攸请见。”
刘协又惊又喜,连声吩咐裴潜去引荀攸进见。
裴潜转身走了。
蔡琰如释重负,随即又进谏道:“陛下求贤若渴,固然难得,但颍川荀氏与袁绍牵连甚深。荀攸来意未明,不可不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