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已经不是他的父亲,可他的样貌还是那样笔挺、那样伟岸。
他不还是王千羽嘛!
当她瞥见人群中的谢倩时,王月影的泪水终于止不住了流了下来。
“让我上去吧,谢谢。”
陈末听到了她的哭腔,他早知会是这种状况。
生离的痛苦要远远大于死别。
陈末猛然展翅,飞入了苍茫的黑夜之中,下方的徽州府城渐渐变成了巴掌大小,直到视线模糊到再难看见。
“我有点冷。”
陈末感觉王月影的双手在不停地颤抖,他低头一看,对方浑身已经无法控制的抽搐起来。
冷?
怎么会冷?
以武者的身体,虽不至百病不侵,但一般风寒难入体。
“冷…我冷。”
陈末看着对方这般模样,实在不忍,他双手用力将其拥入怀中,下一秒向着徽州府的郊外俯冲而出。
“冷…我冷。”
他听着耳边传来的呢喃声,低头看了眼怀里的王月影,原来浑身颤抖的她已经昏迷了过去。
这就是悲伤到极致吗?
她脸上的泪痕早已被寒风吹干,但表情还停留在哭泣的那一刻,湿润的嘴唇变得发紫且干裂,一张一翕地说着:
“冷…我冷。”
陈末抱着她顺着点点烛光,以最快的速度飞到了远处的一间农舍。
落地之后,他迅速收起背后双翼,靠着惯性,三两步来到了门前。
陈末一手将王月影靠在怀里,腾出另一只手来轻轻敲了敲门。
不多时,里面传来了一声刚睡醒,又带着警惕的询问声:“谁啊?”
“大哥,我妹妹感染了风寒,想借宿一宿。”陈末在屋外答道。
屋内传来了起床的动静,很快木门被从里吱呀地拉开。
一位看上去四十多岁的妇人出现在陈末面前。
对方上下打量了一番他俩的穿着,略显紧张地问道:“武者?”
“是的,嫂子。”
“快进来吧,老汉,快把家里新弹的被褥拿出来给姑娘裹上。”
对于陈末扰人清梦的行为,妇人非但没有不快,反而热心肠地招呼起来。
床上的中年男人也赶紧穿好衣服,从一旁的木柜中抱出了一床厚厚的棉被,接着憨憨的递了过去。
陈末接过被子,将还在发抖的王月影裹了起来,他坐上了妇人推过来的长凳,并将她放在了自己腿上。
“我去烧壶热水。”
妇人转身进了后房,而那庄稼汉则是局促地站在一边,两只手不停地搓着,不知所措。
“大哥,您别这样,是我们打扰了。”
“哪…哪里,哪里的话。”
“大哥,我们呆一晚上就走。”
“不打紧、不打紧的。”
不一会,妇人拎着一壶刚烧开的热茶走了进来,她瞪了一眼站那不动的男人,对方赶紧挪步,取来两只杯子放在了桌上。
“我家老汉脑子不会转弯,小哥不要生气。”
“啊,大哥大嫂,你们这也太客气了。”
妇人板起脸,“唉~你们是武者,我们这么做才是应该的。”
陈末端起桌上的水杯,不断地吹着热气,见温度差不多后,倒了一点在手背上试了试。
他将裹着棉被的王月影扶了起来,用手托住她的头,给她一点点地喂了些热水。
“小哥,你妹妹长得可真好看。”
妇人见了眼前这一幕,忍不住夸赞道,再看庄稼汉,已经将头别过去,不敢直视。
一杯热水喂了许久才喂下去。
陈末感受着被子里的王月影不再颤抖这才舒了口气,她双目紧闭,已是沉沉地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