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与福晋积怨已深,哪里听得这话?
自她被德妃娘娘指给四爷做教导宫女起,便一直稳压旁人一头,从最初的宋氏,到后进门的武氏、耿氏、钮钴禄氏等等,就算是爷娶了福晋,福晋也比她早一步诞下长子,她也依旧盛宠不衰,什么都敢与这正院争上一争!
谁叫她就是肚子争气呢!能先后为爷生下一女三子,惹得福晋忌讳,屡屡对她耍阴招手段,她自然不会只傻傻受着不还击,两人的关系也随之越发的紧张。
但好在老天有眼,那贱人的儿子被天收了,如今满府站住的孩子都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正院?呵!不过是个虚名罢了,等日后她儿子继承这贝勒府的,她,才是这府中最尊贵的女人!
想到这儿,李氏瞬间高昂起下巴,睨了章佳氏一眼,傲然闭口不言,一副不屑与对方说话的模样。
连福晋日后都得养她鼻息过日子,何况章佳氏这个侧福晋呢,呵呵~便由她再张狂两日罢了。
静姝这会都不需要与四爷这个接触,都能猜出来李氏一定没在脑袋里脑补她些好。
不过无所谓,她也懒得与李氏争这些口舌上的是非。
平日里,旁人不晓得的时候,面对李氏时她退上个一步两步的,倒也无甚妨碍,可她若是在这种李氏都当她的面打她的脸的事儿上,还只知一退再退不懂得还击,那她院子里伺候的怕是全都得散了心,日后再不好管了。
满屋子里此时身份最尊贵的两个人撕了两嘴,然后‘默契’地互不出声,其她人哪还敢出头?一个个都乖的跟缩脖鹌鹑似的,是一点声儿都不敢发出来。
又过了两盏茶左右,李氏直接一甩帕子站起身,道了一句:“既然福晋身子依旧不大好,妾就不打扰福晋休息了,先行告退。”说完,礼都没行,扭头就走。
静姝摸了摸鼻子。
李氏当真张狂的不像个样子了,昨儿她才听额娘提起,李氏娘家长兄打死人了,就因为看上了人家的媳妇,便做起了强抢民妇、杀人放火的勾当。
如今想想日后李氏和她所出的几个儿女的下场,对‘欲想使其灭亡,预先使其疯狂。’的意思好似理解的更深了。
这份感叹还没感叹完,静姝就听到侧间传来慢悠悠的脚步声。
“请福晋安,福晋康泰否极。”
“都起吧!”福晋垂眸不语。
不一会儿,岑嬷嬷打头,带着三个嬷嬷就把李侧福晋给堵了回来,这会儿李氏一张粉面正臊得慌,衣裳上全是褶子。嗓子尖利的怕是府中一南一北一东一西都听得清楚极了!
“福晋这是做什么!好歹我也是爷亲封的侧福晋,哪里是这些奴才秧子能随意欺辱的!”
“姐姐这是说的哪儿的话?咱们这都好些日子不曾见过福晋姐姐了,李姐姐见礼不说问安不问的,怎么还给福晋姐姐乱扣帽子呀!依妹妹来看,福晋姐姐不过是因为一进屋未曾见李姐姐,担心李姐姐这半年休得时候太久了,把人都给休懒了,忘了规矩尊卑,才叫奴才请李姐姐过来说话呢!”
静姝见福晋还没有开口,钮钴禄氏便耍开了一张利嘴,眉毛高挑。
今儿这是有意思了,这个凭‘苟’走到最后胜利的人,居然冒头了?
惊讶的可不止静姝,毕竟静姝进府时日最短,其她人彼此或多或少都了解些了,不似静姝才与众人见过一两面的样子,因而脸上的惊异之色更浓。
“姐姐?”耿氏更是伸手拽住了上首垂手而立的钮钴禄的衣袖,想开口说些什么,又好似着实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的可怜可爱。
钮钴禄氏顶着众人惊异打量的视线,怎么会不慌乱狼狈?不过是硬撑着罢了。
谁叫她清楚,这事儿开弓是没有回头箭的呢!
本来她想着,府中福晋死板规矩,李氏娇媚傲气,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