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梓凝哭得泪眼婆娑,赵瑾年随便她哭,越哭才越证明,他继续留墨梓凝在身边是对的。
哭也是个体力活,墨梓凝哭得满头是汗,哽咽得气都喘不匀了。
怎么她的瑾年哥哥不哄不劝,是打算让她哭死吗?墨梓凝腹诽,眼皮都要被眼泪泡烂了。
等到墨梓凝自己主动停下哭声,赵瑾年才拉过她的手,把一物给她戴上。
手腕上传来冰冷触感,墨梓凝一看,居然是她让秦枢子交给赵瑾年的七情镯。
“这东西本来就是你的,现在物归原主,以后莫要再乱交给旁人。”
葱白似的手指拂过七情镯,墨梓凝道,“瑾年哥哥又不是旁人。”
“那也不行……”赵瑾年揉着手里的鎏金球来回踱步。
“有什么不行的,反正那个什么七情局就跟闹着玩似的,现在连影都见不到了,这东西根本没什么用。”
赵瑾年冷着脸,一双深潭似的眸子倒映着嘟嘟囔囔的墨梓凝,道,“为何朕命秦枢子送你回墨府,你却不肯走?”
从七情镯突然跳到送她回墨府,墨梓凝适应不了跨度,半天才嚅嗫道,“难道把七情镯还给人家,就是为了撵人家回去?”
“榆木脑袋!”赵瑾年白了眼墨梓凝。
榆木脑袋就榆木脑袋,墨梓凝不在乎,笑道。
“我不是不肯回去墨府,是等皇上痊愈了再回去。”
“痊愈?”赵瑾年冷眼扫视墨梓凝,“朕这病由来已久,太医也只是用药控制,何来痊愈?”
“那膏药若是贴足一个月,保证药到病除。”
赵瑾年表情复杂,“当真?”
“甄南是这么说的,我也不十分肯定。”
提到这件事,赵瑾年的脸色不大好看,“你胆子不小,什么药都敢拿来给朕用。”
虽然语气里没有责怪的意思,但墨梓凝有自知之明,此次献药确实太过草率,不过她也是做了充足准备的,还是有必要说明一下。
“臣妾听甄南说,这药非但可以外用,也可以内服,臣妾连吃了两天,没有毒发,所以才敢给皇上用的。”
“你吃了?”赵瑾年瞳孔骤然紧缩,心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住揉捏,“你是疯了吗?谁让你那么做的?”
墨梓凝注意到赵瑾年说这话时,语气急切,眉眼间隐隐含着怒气,拼命压抑又遏制不住地风暴在眼底翻涌,可爱又可爱,反正怎么看都可爱,为了配合她可爱的瑾年哥哥,墨梓凝委屈巴巴地道。
“瑾年哥哥我错了,下次再不乱吃东西了,不过那膏药吃起来很好吃,很有嚼劲。”
嚼劲在赵瑾年耳畔久久回荡。
万人仰望的赵瑾年不知自己凛然不可侵犯的皇帝威仪,狂霸天下的睥睨气势,即将要给面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以教训的雷霆手腕,落在墨梓凝眼里,却仅仅用可爱两个字就给打发了,磨牙道。
“你知不知道,慢性毒药两天内是看不出端倪的?”
一群乌鸦在墨梓凝头上嘎嘎飞过,“那我继续吃好了,吃总比外用要毒发的早……”
“你的意思是可以和朕一起去死?”
墨梓凝点头。
赵瑾年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扶额坐进椅子里,他只想告诉墨梓凝不可轻信他人,害到他的机会微乎其微,但是却用一个居心叵测就可以把她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但现在好像怎么都说不清了。
“瑾年哥哥,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墨梓凝又开始脑抽了,根本看不出来赵瑾年为什么抓狂。
“朕……头晕……”
“怎么不头疼改头晕了?”墨梓凝一脸关切,“臣妾扶皇上过去床上躺着养养神,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