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平静的语气说“住两个院子太过明显,外面人稍微探听就能得知。打发人治标不治本,我们不妨暂时搬到同一个院子,内院都是你的人手,就不怕泄露痕迹了。”
李朝歌松口气,她也这样想,但她不好意思说,没想到顾明恪率先提了出来。李朝歌有些迟疑“可是成婚前我们明明说好了,互不干涉,现在又让你搬家,你不会介意吗?”
“不会。”顾明恪姿态十分从容,窗外的绿影映照在他脸上,越发显得他白皙如玉,清冷如仙,“你都不介意,我介意什么。”
顾明恪这样说,李朝歌彻底打消顾忌,让下人将顾明恪的用具搬到公主府主院。主院一应摆设都是齐全的,只需要把顾明恪随身用的东西搬过来就好。他东西少,大部分都是书,没一会搬家就完成了。
进了主院,外面的手就伸不进来了,就算李朝歌和顾明恪依然分房睡,外面人也不得而知。反正正殿极大,李朝歌和顾明恪各占一边,互不干扰。
天黑后,李朝歌沐浴,换了衣服,出来时浑身别扭。公主府地方大,正殿有两个浴室,倒不必担心两人撞上。但李朝歌一想到不远处有另一个人,今夜及日后许许多多个长夜都要和她共度,就觉得全身不对劲。
侍女放好床帐,鱼贯退下,殿中很快只剩他们两人。李朝歌静坐了一会,觉得实在太尴尬,便说“夜深了,明日镇妖司还有事,我先去睡了。”
隔着两重屋宇,一道声音清浅传来“好。明日见。”
“明日见。”李朝歌说完,合上殿门,拉开屏风,把床帐关的严严实实,才上床睡觉。周围被遮的密不透风,李朝歌看着密闭的床帐,心想顾明恪又不是凡人,看东西未必依靠眼睛。关了门对他有用吗?
李朝歌胡思乱想了好一会,最后她哂然一笑。顾明恪又不在意外相,就算是开着门,恐怕他也不会往里看一眼。李朝歌怀着对顾明恪的信任,安然入睡。
里面呼吸逐渐均匀,顾明恪无声地松了口气。这时候他倒宁愿自己五感没那么敏锐,李朝歌的呼吸声、衣料摩擦声,全都如在耳边。顾明恪光听着就能想象到她躺在瓷枕上,面容沉静,长发散落,手腕微微搭在床沿,夜风吹动床帐,在她的指尖轻轻摩挲。
顾明恪用力按住眉心,暗道失礼,走到窗户边吹风。外面夜风萧萧,风翻过树叶,传来哗啦啦的浪潮声,有这些声音掩盖,里面的动静终于没那么明显了。
周劭说,喜欢一个人,就会忍不住关注她,对她好,想和她结为夫妻。顾明恪一而再再而三地“多管闲事”,他到底怎么了?
顾明恪良久注视着天上的月,再一次想起那件他怀疑了很久的事。天庭有那么多人,他虽然武力深厚,但未必适合给贪狼护法,萧陵为什么非要找他?他本名秦恪,萧陵给他在人间寻找的身份叫顾明恪,他生辰正月初九,顾明恪的生辰也是正月初九,这些,都是巧合吗?
这场盛大的人间幻象,到底为谁而设?是贪狼在历劫,还是他?
顾明恪在风中站了良久,明月穿到云层中,顾明恪抬手,拈住风中一片细瘦的红色花瓣。
如果一切真如他猜测,那这场历劫的尽头,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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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的圣旨很快传到各个封地,李氏诸王们看到这道旨意,都十分惶恐。
武氏改朝换代,另立国号,这个时节本来就很敏感,女皇还让所有人去东都参观一只不知道是真是假的鸟。她到底想做什么?
他们如果真的拖家带口、手无寸铁地去了,迎接他们的是宴会,软禁,还是屠刀?
命只有一条,谁都不敢冒险。而且,以武照素来的作风,说她没点心思,恐怕她自己都不信。
等女皇的使者走后,诸王不由私底下写信询问。恐慌越传越大,最后,众人都写信给韩王,指望韩王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