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姓武,皇储姓李,从古至今哪有将天下传给外姓人的道理?但是你父亲早年和女皇有隔阂,恐怕女皇还记恨着呢。为今之计,只有你娶了女皇的公主,武、李两家合二为一,女皇才能真正信任我们家,将重任交托于你们兄弟。”
武孟氏说到这里,愤愤地拍了下手“可惜你兄长已娶妻生子,若不然,他才是最好的人选。”
女皇的两个侄儿武元孝、武元庆都已成婚,只不过武元庆的妻子早年得时疫死了,武元庆又不想找人来约束自己,是以一直没有续娶。武孟氏原来恨小儿子不成器,整日沉迷花街柳巷,迟迟不给她生孙子。现在,武孟氏反而庆幸小儿子无妻无子。
娶女皇的女儿,总不可能让公主做小,让人家做继室都是委屈。但谁让武元庆是武家里与女皇最近的血亲,若是武元庆娶了公主,生下孩子,不就是武家和李家的共同血脉了吗?传位给李怀那叫还政于唐,女皇费这么大劲儿登基,最后又传给李怀,何苦来哉?但如果传位给武元庆或者武元庆的儿子,后人既会记挂女皇的功德,又延续了女皇的血脉,岂不是皆大欢喜?
武孟氏想到这里,还是遗憾。本来最好的选择是武元孝娶李朝歌,这是真正意义上的长嫡血脉。而且李朝歌权势滔天,手握禁军和镇妖司,最得女皇信任,娶了她对武家利益无穷。可惜武元孝有妻,李朝歌已婚。如此,只能退而求其次,让武元庆娶李常乐。
娶公主只是筹码,只要能生下带有武家和李家血脉的孩子,武元孝兄弟就能立于不败之地。至于具体娶谁,锦上添花固好,不能,也没有所谓。
武元庆虽然沉迷美色不思进取,但反应并不慢。他听完母亲的话,自己也回过神了。他一想到那个至高无上的皇位即将属于他,顿时觉得血液沸腾,相比之下,区区魏王算得了什么?
武元庆已经意动了,李常乐长的也不差,娶了她得利又得色,他并不吃亏。不过,武元庆皱眉,低声问“母亲,女皇最是宝贝广宁,她会同意将广宁嫁给我吗?”
“所以才要你去争取啊。”武孟氏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儿子的手,“女人最是没主见,谁对她们好,她就会爱上谁。广宁刚被退婚,正是伤心的时候,何况,就算广宁不同意,还有你姑姑。”
武元庆了悟,女皇才是真正做主的人,李常乐愿不愿意并不重要。如何讨女皇欢心,就成了重中之重。
武孟氏轻声问“你兄长让你准备的东西,你准备好了没有?”
“母亲你放心。”武元庆拍拍胸脯,道,“我已经准备好了。姑母最喜欢祥瑞,等一会人多,我就献上去讨姑母喜欢。”
李朝歌感觉到走出武孟氏母子的视野后,就轻轻挣手,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顾明恪手指微微用力,沁凉的手掌依然牢牢握着她“敬业点,这么多人呢。”
李朝歌心里腹诽,甚至生出一种她陪着顾明恪做戏的荒唐感。李朝歌不好动作太大,只能抿着唇道“驸马,马上就到女皇跟前了,注意形象。”
“在众人面前你称呼我为驸马,就这样,还想装恩爱?”
李朝歌放弃了,有些迟疑地说道“秉衡?”
“嗯。”
顾明恪简简单单应了一声,但李朝歌莫名觉得他心情很好。李朝歌心神微晃,这时候女皇的宫殿到了,两人俱打起精神,顾明恪手指轻轻松开。
女皇跟前已经守了许多人,他们听到宫人传信,刚刚回头,就看到李朝歌和顾明恪在门口松开手,衣袖翩然而落。殿中静了片刻,随后,韩国夫人笑道“盛元和驸马感情真好,连这么一小段路都要牵着手。”
李朝歌和顾明恪先给女皇行礼,随后,李朝歌才看向韩国夫人的方向“姨母开玩笑了,刚才我衣服上有东西,驸……秉衡帮我拿开。”
韩国夫人掩唇娇笑,女皇也轻轻笑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