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得府内,洛老爷见到,愣了好半天,洛诚在一旁轻声禀报,也不知他听进去了多少。
大夫赶来,探过脉后,望着洛老爷,说了句,“比上次好,脉像平稳,至于为何昏睡不醒,尚不可知。”
穆十四娘几次欲问,是否与力竭有关,终究是开不了口。
待人散后,知他向来喜爱洁净,细细为他擦洗了身上,没遗漏任何一处,确实如他自己所言,并无外伤。
连心底深处的那一丝疑问也没了着落,看来他仍是洛玉瑯,并不是它。
将自己泡在浴桶里,借着水雾哭了个昏天黑地,自从认识洛玉瑯以来,他已算是惊吓过自己数次,但唯独这次,让她心里忐忑难安。
因为昨晚的洛玉瑯太不寻常,现在看来,倒像是为了辞别,“你总是如此,从不肯实言相告,总让我来猜,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虫儿,哪里猜是那样透彻。”
依偎在他身旁,自我安慰道:“往好处想,你还在身边。如此想来,比前次消失了要好。”
洛老爷问清来龙去脉,领着洛诚他们径直去了烟霞观,弘阳真人独自见了客。
或许是知道洛老爷寻来所为何事,倒也没有推三阻四,“这番争斗,师兄至今昏睡,高烧不退,能不能挺得过,尚不可知。无名师叔闭关了,就在后山,若不信,尽可去看。而贫道,自知技短,未曾拼尽全力,如今方可见客。”
洛诚一脸不信,“休得诓骗我们老爷,你们走时,分明好好的。”
弘阳真人惨然一笑,“洛家主还好吗?”
见唯有怒目而视,并无人回应,自顾自说道:“想来他也不好,否则,无名师叔不至于此。”
“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我虽不明,为何你们要向我儿刀剑相向,只想取他性命。”洛老爷顿了顿手中的拐杖,“我们洛府自来不与人结仇,凡事只讲求个善字,你们自认比寻常人高上一筹,可有结困良方?”
“洛家主有何症状?”弘阳真人相问,洛诚却戒备地看着他,“我们虽不会旁门左道,但若你们再得寸进尺,欲对我们家主不利,休怪我们烧了这烟霞观。”
弘阳真人苦笑道:“如今独剩我一人,岂会再自不量力。不论你们信与不信,此事非我愿也。正因为此,洛家主处处对我手下留情。”
“若他当真与我们一脉相承,不论他现在伤得如何,各位也只得耐心等候。”
洛老爷看着他惨白的脸,有几分信了他的话,“还请真人陪我们去问过无名道长,想来他了解得多些。”
弘阳真人勉力起身,陪着他们一路到了后山,指着一处山洞,“无名师叔便在里面。”
洛诚不由分说,持剑闯了进去,害得他在后面担忧地说道:“壮士手下留情。”
等洛老爷他们进得洞内,洛诚正望着一个须发皆白,形容枯槁,盘腿入定于洞中的老者发呆。
也怪不得他如此,因为无名道长走时,可不是这副惨淡的模样。
“师叔,”弘阳真人语带凄厉,“何苦呢。”
洛老爷见他悲伤的情绪不似有假,更相信洛诚,“看来,这位道长是不能为我们解惑了。”
洛诚不知该不该将自己心中疑问一并告诉洛老爷,毕竟弘阳真人他们说得天花乱坠,自己是没有亲眼所见的。
就连那些受伤的护卫,醒来后都只说家主剑法了得,以一敌三,也没落下风。
虽然洛老爷在洛玉瑯幼时也曾延请过师傅,教授过剑法,但都是寻常的套路。
后来,他也曾带在身边数年,可若说洛玉瑯的剑法精妙到能与这三个人匹敌,却让他有些不信。
看来,还是得益于他自己的奇遇,那位至今昏睡不醒师兄的半鬼半妖之说,他对着洛老爷开不了口。
但眼前这位不过数日就老了数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