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家主尚未有归期?”
穆十四娘赶紧替洛玉瑯遮掩,用了应付洛老爷的说辞,“前日收到信,说是在福州,已经送了急信去,想是在路上了吧。”
“只要不去南唐或是后周,倒也费不了多少时日。”
穆十四娘暗中叫苦,“那些地方战乱不断,去做什么?”
“是啊,唯有吴越有一方太平,洛家主若有心,当陪着夫人才是。”
穆十四娘答道:“男儿在外,妇人在内,乃是天伦至理。”
“也是,商人重利,亦轻别离。”王上不遗余力的挑拨着,穆十四娘只觉得浑身汗毛直竖,预感不妙。
“王上,快到点卯的时辰,穆氏告退。”顾不得礼仪,赶紧退走了出去。
幸好,只躲了一日,王上就因政事不得不回了宫。
根据白事知宾算出来的出殡吉日,芜阳停灵为十五日,可等到出殡那日,洛玉瑯还是没有回来。
穆十四娘已经笃定他去了南唐,去寻了无名道长。
更笃定他应收到了洛诚派人送去的急信,只是他分了轻重,并不打算归来。
宾客散去时,穆府的那几位倒想留下,不承想十五郎破天荒的直接发了火,二话不说就让人将他们送上了离京的官船。
心上的弦一松,吴夫人也终于病倒,穆十四娘担忧她,更担忧改了性子的十五郎,便留在公主府照应。
木花坊的事也不能不理。
幸好灵秀已经上手,眼看那幅观音小画就要完工。
可是穆十四娘担心的事,还是来了。
隔三差五,总能在去公主府的路上偶遇微服的王上,还总说些让她心惊不已的话。
思来想去,就找了十五郎说话。
听她关怀的话说完,十五郎说道:“母亲尚在,我不可能不管不顾,姐姐放心吧。”
穆十四娘仍是担忧,因为自从芜阳故去后,十五郎再没拿起过书,每日只在芜阳公主卧房内枯坐,怎能让人不忧心。
“总觉得这屋内仍有她的气息,姐姐,你就让我再待待,再待待就好。”
十五郎的哀怨相求,穆十四娘也不知该如何劝说才好。
“老天怎么就瞎了眼呢。”穆十四娘满腹心事,全化为了对老天的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