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玉瑯表情十分古怪,偏过头去,微微摆了摆手,“你吃吧。”
“你是觉得我多事了吗?”见他是这样的反应,穆十四娘问道。
洛玉瑯又摇了摇头。
“那是为何?”穆十四娘拍掉手上的残渣,“这副样子。”
洛玉瑯一回头,就看到她只顾着手上,却忘了嘴上的,只得偏头再次回避,“举手之劳,我有什么好在意的,不过是托了就近的人去看看罢了。”
吃了酥饼后,穆十四娘只觉得口渴,可是多喝了一盏茶后,就隐隐有些腹痛。
洛玉瑯见她呆呆坐在那里,两眼失神,时不时地蹙一下眉头,于是关切地问她,“怎么了?”
穆十四娘只说自己腹痛,洛玉瑯下意识扫了眼酥饼和桌上的茶,“想是吃坏肚子了。”
穆十四娘摇摇头,“不是,感觉不一样。”
洛玉瑯扶了她到床上躺下,摸到她手冰冰凉凉,在六月的天气里实在不寻常,直接去请了大夫。
大夫诊完脉,正好吴夫人闻讯而来,大夫看了看洛玉瑯,反而对吴夫人说道:“夫人,借一步说话。”
洛玉瑯识趣地退避到沿廊下,大夫出来后,没再向他通报病情,拱手施礼后,带着背药箱的小童就走了。
洛玉瑯重新入内,吴夫人正坐在床前,小声地对穆十四娘嘱咐着,“千万莫贪凉,还有,”说得极小声,他只听到穆十四娘报怨地话,“知道了。”
听到他的脚步声,吴夫人起身,似犹豫了一下,“说来也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失职,竟忘了问她这件大事。”
洛玉瑯立刻就想偏了,满脸的不正在。
吴夫人体贴地为他解围,“也不怪你,你知道什么。”
洛玉瑯更加难为情,想来穆十四娘是说了什么。
没想到,吴夫人接下来的话,更让他为难,“今日是她头次小日子,为免她不知轻重,我接她去我那里住几日,等好了,我再送她回来。”
洛玉瑯从没想到自己竟有如此为难之时,哑然半晌,才反应过来,“岳母,那我这就送她过去吧。”
“那倒不必,女婿自去忙吧。”吴夫人心想,你再与她一样的不省事,尴尬的就是我了。
穆十四娘都走了许久,洛玉瑯还站在院子中央出神。
其实这也怪不得他,凭他过往的经历中,还从未遇到过这种事,更别说如何应对了。
吴夫人院中的穆十四娘窝在软榻上,正听着母亲的说教。吃食用度之类的,吴夫人说得流畅,她也听得入耳。
只是在说到闺房之事时,吴夫人吱吱唔唔,半晌也没清楚明白地表达出来。
穆十四娘凭着自己的理解,替母亲总结,“母亲,我晓得啦,这种日子,要独宿。”
吴夫人对她的口不择言无可奈何,“你明白就好。”
穆十四娘心里是有些不解的,自己只是有些肚子痛罢了,怎么母亲就如临大敌。
到了晚间,她就知道了世道的险恶,也终于明白了,为何母亲要如临大敌。
养了几日之后,再次见到洛玉瑯,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生怕他会问些什么,逃也似地回了自己的正房,埋首于绣架前,只盼着洛玉瑯不要进来。
所幸痴傻的唯她一人耳,洛玉瑯早就像无事人一样,谈论起其他,“后周世宗已回朝,不过,南唐求和不成,江北已失。”
“是战事终于要停了吗?”挂念舒掌柜之事的穆十四娘急切地问。
洛玉瑯沉默了许久,“天下分合,不过早晚。幸亏我也好,望仁也罢,都不在其内,故而不必受其困扰。”
穆十四娘觉得那些王权富贵与自己越远越好,好不容易平安渡日,她可不想再折腾了。
“今日听母亲说,新王上位,因为纯孝,并未设宴庆祝,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