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你还是轻看我,认为我是女子,难以成事。”洛玉瑯终于答话,“成事之后,又能如何?”
“你不能过河拆桥啊。”穆十四娘摆正坐姿,“自然是留下来,继续当大掌柜啊。”
“连我这个新任的家主,他们都未放在眼里,你又凭什么服众?”洛玉瑯觉得自己有些太放纵她,才使得她开始不知天高地厚。
“正因为如此,才应该回去江宁府,好好整顿一番。”穆十四娘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借机清扫一遍,贪腐的人再多,总有想法不同之人。只要用对了人,此消彼长之后,自然一番新气像!”
洛玉瑯默默看她,不知心里在想什么,等她说完瞪着自己,才淡淡回了句,“还有一句话,牵一发而动全身,你凭什么认为,初识的朱二会有能力助你?”
“我从不曾将希望放在他身上,他既然有心投靠,我为何不能借着他多了解些实情?”
“洛府整顿风气,从不需外人插手。”洛玉瑯见马车已经停靠路边的林中,起身下了马车。
穆十四娘闷闷坐在车内,思量着洛玉瑯刚才那句话,最后强迫自己站在他的立场,终于理解他家丑不可外扬的苦衷。
刚刚想通,洛玉瑯就上了马车,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热过的饼子,汤还未好,你既然不愿下车,待会我端给你。”
饿到这时,穆十四娘也没客气,尝了一口,“没有甜的吗?”
“除了你,青荷不在,没人喜欢甜的。”洛玉瑯看着她,“每日糖块不离身,当心伤牙。”
“我不喜欢吃肉饼。”听她还在报怨,洛玉瑯拿过她手里的肉饼,撕了几下,又重新递回给了她,自己则将撕下的塞进了嘴里。
穆十四娘看着手里支离破碎的肉饼,他确实贴心,将中间有肉的都帮她吃了,“青荷不在,车上没有小食,你不吃,就要饿到晚上了。”
“我真的不想回吴越。”穆十四娘明白了他的想法,不再强求,但她也想让洛玉瑯明白自己心中的想法。
“如果你不介意,我保证一个月内让他们三个离开京城。”洛玉瑯语气轻松,眼神笃定。
“十五郎婚期未至,他们怎么可能离开?”穆十四娘提醒着他。
“招附马,又不是娶媳妇,难道还想让芜阳给他们行礼不成?”洛玉瑯说完,觉得有些失言,略显尴尬地看着穆十四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