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神,吴姨娘却有些歉意地说道“十四娘刚回来,我一时忘了告诉她,要辛苦你自己再去做一份了。”
婢女嗯了声,却重新出了院子。
“娘亲为何不在十五郎过年回来时,执意同他一道去京城?”知道婢女一时半刻不会回转,穆十四娘不解地问道。
“我不想给他添麻烦。”吴姨娘如实说着,穆十四娘却摇头,“不争不抢是没错,这府里也没什么好争抢的,可是再留在这里,就显得多余了。”
“我老了,只要你们过得好,我怎样都行。”吴姨娘望着从里到外改变颇多的穆十四娘,眼神中有意外更有欣喜。
穆十四娘盘算着十五郎知道的时间,现在她只求洛玉琅能明白她,千万不能贸然行事。
穆府的人等了几日,发现根本无人上门要人,失望多余,终于相信了婢女的传话,穆十四娘根本没有与洛府搭上关系,只不过是个帮工而已。
于是乎,来得奇怪的婢女,也奇怪地消失了。
穆十四娘没有等来惩戒,却等来了让她去教坊的指示。
自知抗拒不了的穆十四娘,穿着改长了的旧时衣衫,出现在教坊时,里面的教习嬷嬷眼中闪着惊艳,“穆府女儿自来是十二岁开始研习,你已晚了一年,身形也硬了不少,日后可不许叫苦。”
穆十四娘默默回了礼,她早已打定主意,要当穆府最蠢笨的女儿。
学了几日,她的乖巧让教习嬷嬷无可挑剔,可她的蠢笨也让教习嬷嬷无计可施。
于是,头一次,她受了惩戒。因为怕伤了皮肉,将来不好出手,所以教习嬷嬷的惩戒十分隐晦,所谓十指连心,针刺指尖,最为有效。
穆十四娘不是府里的其他小娘子,在十二岁之前,都在自己娘亲面前娇养着,这样的惩戒自然恐惧非常,她自学刺绣,哪日不被自己刺几下,只要教习嬷嬷不将针刺入她的指甲,她就能忍受。
不过,乔装还是要的,所以之后几日,她不但拿不了笔去写那些比用脚写还难看的字,更弹不了琴令教习嬷嬷塞耳朵的曲调。
所以,教习嬷嬷决定教她音律,各类词牌在她嘴里唱出来怎么就差了些意思,总是不在调上。唯一好些的,就是背了几首诗,但仅限于那几首,再多几首,就会串词。
至于舞蹈,简直不能看,真是白瞎了那么好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