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没有弄明白,自己摔下去后,再醒来为何就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摸索了几日之后,才明白自己困在山洞里。”洛玉瑯公然胡说着,洛诚扫过他的脸,发现他脸上居然带着悲色,仿佛这数月的光景,当真在那样的地方过活。
“红崖山素来古怪,公子大难不死,以后还是莫要去了,免得老爷夫人忧心。”来人说道。
洛玉瑯点头,“以后自然要小心为上。”
因为洛玉瑯腿伤确实不便移动,洛诚与其他人待了两日,就回京城报平安。
刚刚为洛二公子娶景大小姐之事沸沸扬扬的京城坊间,洛玉瑯死里逃生,仍旧活着的消息又一次让坊间沸腾,其中添了景大小姐的婚嫁,就显得格外唏嘘。
芜阳公主自然不能例外,特意寻了十五郎,好一顿发泄。
十五郎静静听着,待她说无可说,才开口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既是她自己的抉择,也没什么好后悔的。”
芜阳公主说道“当初我劝她,既然放不下洛玉瑯,就直接嫁了他的灵位。生不能成双,就在地下成双。”
十五郎意外地看着她,“公主真是性情中人,一般人可拿不出这样的勇气。”
“现在多难受,等洛玉瑯回来,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等他娶了妻,岂不是煎熬得生不如死。”对景玉霜十分了解的芜阳公主,十分不忍心看她落得这样可悲的下场。
“所以说,人各有缘法,因是自己,果亦是自己。”十五郎开解着。
芜阳公主望着他,“真弄不明白,你从哪里学来的这套,像个老学究一样。”
“此乃人间至理,早些弄明白,就早些活得明白。”当了年余的教习,十五郎已经习惯后背双手,眼望远方,说着自己的见解。
“那在你眼里,我岂不是没活明白的人?”芜阳公主问道。
十五郎略一犹豫,“公主是难得的明白之人。”
芜阳公主追问道“我明白什么?”
十五郎被问住了,踌躇良久,“公主所说之话,句句皆是明白之言。”
芜阳见他又打算蒙过去,追问道“既然你知道我的明白,那我问你,你可明白我的明白?”
十五郎姿势没变,却抬头看了会天,“十五郎出身卑微,公主金枝玉叶,如同草芥之人如何能明白公主所思所想?”
芜阳公主见他还想蒙混过关,“我已向父皇表明我的心意,你猜父皇是如何回答我的?”
十五郎答道“天家之事,岂是我这位卑之人能猜测的?”
“你也不嫌自己的迂腐会连累了自己的心气和容貌,自古英雄出少年,怎么到了你这里,就这样脓包起来,真是令人不耻。”芜阳气极,话也说得极端。
十五郎却并不生气,“公主说得极是。”
“你,”芜阳公主起身,“我偏不信这邪。”
十五郎回头,只看到芜阳公主的背影,虽然只是背影,还是能看出,她的心情。
能被佳人真诚以待,这人又不让他厌烦,若说不动心,那是骗人的,可这世事岂能皆如人愿,正彷徨间,本来气冲冲往前走着的芜阳突然转回身,恰巧看到穆十五郎痴痴望着自己的模样,立刻转怒为喜,得意地朝着他偏了偏头,兴冲冲地跑走了。
留下一脸呆滞的十五郎,不知如何是好。
又到一年乞巧节,穆十四娘与绣坊的绣娘和织娘们,逛了乞巧市后,在院里摆了香案,虔诚地拜了织女娘娘,因为比往年人多,也比往年热闹,玩到夜深,就打算宿在绣坊,青荷无奈,凑到她跟前轻声说道“姑娘,公子回来了。”
穆十四娘回到别院,就看到洛玉瑯正坐在院中,抬头望月,见她终于回来,问了声,“今日乞巧,过得可高兴?”
穆十四娘老实承认“今年人多,玩的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