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玉瑯轻哼一声,等她坐定后,挑起一个荷包在她面前晃了晃。
穆十四娘一眼就认出是自己随身带的,低头一看,腰间果然没了荷包。
洛玉瑯看着呆愣的她,“三人同去,别人怎么就没丢东西?”
自觉亏了理,穆十四娘呐呐回道“我吃馄饨结帐的时候还在呢。”
“知道人多,还不快些回转,你这心到底是有多大?没看到那里面多少没安好心的登徒子?”洛玉瑯的质问,她无言以对,只能一直盯着自己的荷包。
之所以没动手去拿,是因为以她对洛玉瑯的了解,他不占个上风,是不会还给自己的。
“我带着藩篱呢。”她的解释令洛玉瑯都不知该不该将话说透,让她明白世间的险恶。最后还是无语地看着她,将荷包递了过去,“拿好。”
穆十四娘打开,先是一愣,翻找了一下,抬头问他,“我新买的银簪呢?”
洛玉瑯一副懒得理她的模样,“拿回来就是这样,要再去找那几个,怕是要费些功夫。”
“那算了,反正也不贵。”穆十四娘接话,脸上的表情却是十分不舍。
“什么好东西这样恋恋不舍?”洛玉瑯偏头问她。
“跟我头上的银簪很像,原本想配成一对的。”穆十四娘解释,手还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头上的银簪。
洛玉瑯面露得意,“配成一对?什么意思?”嘴角是藏不住的笑意。
穆十四娘不解地回他,“我现在头发突然变多了,一根簪子总是管不住,稍不注意就散了。再添一根,头发好不散啊。”
洛玉瑯略略失落,摸着腰间的荷包,抿了抿唇,“我这里有一只简单的银簪,干脆送你吧。免得你时不时披头散发,有损仪容。”说话间,已经将簪子摸了出来。
穆十四娘好奇地接过,款式果然是有够简单的,根本不像是小娘子用的。
见她皱着眉头又打算发问,直接诓她,“你头发当真要散了,还不快插上。”穆十四娘十分好蒙,想都没想,当真将银簪插入了发间。
“这样才好嘛,你看爷,什么时候失仪过?”说完洋洋得意地看着她,犹如一只骄傲的孔雀,身披红色的华服,展示着他全身得体的装扮。
穆十四娘早已习惯他的极端自恋,附和地点着头。
“这身清水绿十分衬你,只是以后出去记得带藩篱,不然很容易被人盯上。”穆十四娘寻思着他说的是穆府,哪里想到他是受不了乞巧市里少年郎打量她的眼光。
“我知道,所以才穿得这么素净啊。”穆十四娘纯净无尘的眼眸让洛玉瑯不想在此时,说那些煞风景的言语。
正是这身素净,让她在人群中出尘脱俗,也让他站在街面的楼上,隔着喧嚣的人海,一眼就看到了她。
与初识时相比,她褪去了穆府强加给她的寡言和畏缩,变得自信和开朗。身形和容貌也有了很大的变化,不但长高了,眉眼也显得更加灵动。
可惜脑子总不见长,自己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她还是一副懵懂的样子。
胆子倒是被他撑大了,却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
穆十四娘确实没有他这样的弯弯绕绕,她的注意力正在荷包的带子上,“是用刀割的吗?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洛玉瑯嗤笑了声,不禁摇头,“有感觉叫抢,没感觉才叫偷。”
“幸好我只带了散碎银子。”此时才后知后觉,“你是怎么拿回来的?”
“你是我请的掌柜,三年合约期内,我自然要护你的周全。”洛玉瑯铭记着自己从红崖山回程时答应过的,要与她做出当家的和掌柜,说完之后,对自己的应对十分得意。
“那多谢当家的。”穆十四娘不疑有它,恭敬地回道。
洛玉瑯十分受用,“既然是你的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