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玉瑯根本不愿回头去看她,“不但这间,相邻的能赁的我都赁下来了。”见穆十四娘依旧站在门边,一只脚在里,一只脚在外,“你再打主意,我就马上与你生米煮成熟饭,让你带着儿女去见穆十五郎。”
可惜以穆十四娘的年岁尚不能理解何为生米煮成熟饭,只知道若是带着她与洛玉瑯的儿女去见十五郎,似乎不是好事,于是将脚迈了进去,“我是见你一直没露面,又实在担心十五郎,才出此下策的。”
洛玉瑯冷冷地看着她,自己费劲了心机想要与她在一起,她却将自己当成如穆府一样的虎狼之窝,“他知道殿试放榜的日子,不会错过的。”
“我知道你是对我一片好心,可我的来历不曾瞒你,恩人,我可以对天起誓,你我之间发生的所有事,都是你知我知,再无第三人知晓。我也不会因此讹你,你于我有恩,十四娘断不敢忘。”穆十四娘终于见到他本人,自然希望能一次性将话说清。因为事有轻重缓急,自觉回避了他身上只着内衫的事实。
“你口口声声恩人来恩人去,可做起事来却全不是这么回事,我为何要信你?”洛玉瑯一听她极力想要撇清,心里就不爽至极。
“十四娘出身低微,实在不敢让恩人染尘。”说到这感觉有些词究,毕竟自己听过的戏文少之又少。
“你哪学来的词?这话能乱说吗?”洛玉瑯本来就为两人身份的悬殊烦心,自然不想这样的话再从她的口中出来。
“那恩人是想通了?”穆十四娘见他语气稍稍放缓,赶紧问道。
“夜深了,你不累我也乏了。”洛玉瑯起身,“你是在我这将就后半夜,还是自己利落地爬回去?”
穆十四娘想,既然没有成功,那当然是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的好,“恩人,我还是回去吧。”
于是,洛玉瑯就倚靠在门边,看着穆十四娘费力地手脚并用沿着院墙往桃树上爬着,可惜桃树种在院墙那边,这一面除了院墙之上的枝丫根本没有助力的地方,爬了半天都在两尺高的地方滑了下来。
想着就让她这样爬上个后半夜也挺好的,累她个半死,起码能让自己被堵了的心松快些。“恩人,如果没有助力,恐怕上不去。”穆十四娘喘着气服了输。
“那是你的事。”洛玉瑯心中偷笑,打算转身弃她而去。
“恩人,可另有通道回去?”穆十四娘追问着。
“怎么,又想打主意?”洛玉瑯回头讥诮地望着她。
“有个梯子也好。”穆十四娘又接了句。
洛玉瑯望着明显比以往跳脱开朗许多的穆十四娘,心想自己如此的费神费力也算是没有白费,起码两个人熟络了许多,就连她与自己说话,也不再中规中矩,言必称恩人。
“我像是管这闲事的人吗?”洛玉瑯倒是没说假话,到底有没有梯子他确实不知。
穆十四娘偏头看到屋里有几条长凳,“恩人,那我搬两条长凳过来,好让我能爬上去,行吗?”
洛玉瑯偏了偏头,不置可否。
穆十四娘已经打定主意将厚颜进行到底,松开缠在腰间的布条,麻利地进去搬了两条长凳,叠在一起,重新缠好腰间的布条,确定两条长凳的高度再加上自己的身高,应该能够爬上院墙。
洛玉瑯默默地看着,突然有了看天桥猴戏的感觉。现在的穆十四娘可不就像天桥上被鞭子抽打的猴子一样,上窜下跳吗?
忍着笑,静静地看她折腾,直到她艰难地踩到了两条长凳上,摇摇晃晃地去攀爬院墙,却因为身高不够,踮起了脚。在长凳将要倾斜时,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将长凳扶正,“胆子比手身高,要是摔残了,可别怪我。”
穆十四娘低头看他,有了他的助力,双手果然攀上了院墙,“恩人,多谢,我马上就好了。”可惜做起来没有说起来容易,凭她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