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霁华一个人坐在正殿里很无聊,他起身慢慢踱了几个圈,不知道尉迟不易会怎么跟她三哥解释,他能想像得到尉迟景容听到真相时目瞪口呆的样子,毕竟正常人有点无法理解这种事。
等了许久,两个人都没有出来,他负着手踱到门口,轻轻打开门,看到外头如临大敌层层围住的侍卫们,还有惶然焦躁的康岩龙。
看到他出来,康岩龙紧张的神情明显一松,张嘴就要叫,被他一个眼神制住。
他把康岩龙招到身边,低语了几句,康岩龙面色犹豫,但还是做了个手势,让人都散开。
蓝霁华把门重新关好,又慢慢踱回椅子边,刚坐下,尉迟不易和尉迟景容就过来了。
他坐着没动,目光停在尉迟不易的脸上,她冲他微微一笑,意思是让他放心。
跟在后面的尉迟景容却是脸色冷凝,又生气又伤心的样子。
“陛下,”尉迟不易过来行了个礼,悄悄拉了拉尉迟景容的袖子,但尉迟景容丝毫不理会,冷着脸不吭声。
尉迟不易只好陪着笑,“陛下,我三哥刚刚喝醉了,犯冒了陛下,他现在酒醒了,知道错了,请陛下开恩,饶了他吧。”
蓝霁华便看着尉迟景容,后者冷冷一睇,望向别处,蓝霁华便知道尉迟不易应该是说了实话,他尴尬一笑,“既是喝醉了,朕自然不计较。”
“多谢陛下。”
尉迟不易又扯了扯尉迟景容的袖子,后者依旧不理。
“陛下,时间不早了,我三哥这就告辞……”蓝霁华倒底是皇帝,他能容尉迟不易放肆,却不能一再姑息无理的人,当即冷声道“他自己没长嘴吗?”
尉迟景容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可他心里堵得慌,皇帝把他妹子当男人喜欢,偏生妹子不争气,还假扮男人接受,这叫什么事啊。
在心里酝酿了许久,他终于开口,态度还是不怎么好,“多谢陛下款待,小人告辞!”
说走却又没走,看到尉迟不易跟他打眼色也不理,又默了一会,终于憋出一句,“希望陛下善待不易,她年纪小不懂事,陛下多包涵……陛下若是心疼不易,还是不要太早……那个……陛下懂小人的意思吧……”他说这些是怕皇帝把持不住,把尉迟不易给幸了,衣裳一脱见了真章,皇帝若恼起来,就算不杀尉迟不易,也必然不会轻饶了她。
蓝霁华自然不知道他的用意,老脸一红,说实话,他也没有宠幸男人的经验,只要尉迟不易不离开,他就很满足了。
他咳了两声,“朕懂你的意思,”他从腰间摘下一面腰牌扔给尉迟景容,“时侯不早了,你走吧,若有人拦你,拿出腰牌即可。”
尉迟景容接过腰牌,转身时又看了尉迟不易一眼,后者眯着眼睛冲他笑。
他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缺心眼。
终究还是走了。
尉迟不易跟在后头,小声说,“三哥,你别担心,我会好好的,过两天,我就出宫去看你。”
知道妹子心意已决,尉迟景容也不好再说什么,低声说,“陛下要是对你不好,立刻出宫来找三哥。”
蓝霁华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你放心,我会对他好的。”
尉迟不易捂嘴笑,尉迟景容则有些尴尬,明明隔了这么远,又压低了声音,怎么蓝霁华还能听到?
尉迟不易把三哥送出门,外头一个人都没有,她站在廊上,看着三哥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她轻轻吁了一口气,抬头看天上的月亮,今晚的月色很好,皎洁的清辉洒下来,象薄薄的细纱笼罩着大地,她站在那里发了一会呆,才慢慢回到殿里,蓝霁华却已经不在殿里了。
今天这事闹得有点大,尉迟不易吃不准蓝霁华有没有生气,想了想,还是跑到他的寝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