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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容澉坐在龙椅上,望着底下吵吵嚷嚷的群臣,不由得苦笑,为了不受约束才当的皇帝,哪知道皇帝其实并不自由。
为了采选的事,群臣激昂,特别是那些难缠的言官,从古论到今,从后妃论到储君,通篇的谏言,口若悬河,涛涛不绝,说到最后,只差没有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上了。
墨容澉是个勤勉的皇帝,政务上面面俱到,唯独这件事没放在心上,他以为这是自己的私事,可以不加理会,但对朝臣们来说,皇帝的事无大小无公私,只要有悖于祖制和规矩的,他们都要加以理论。
底下说的热烈,他坐在高台之上,冷眼旁观,不加理会。
“皇上,”都察院御史蔡安和跪下来叩首,“我皇自年初登基,勤政爱民,百姓景仰,南北统一,安定和谐,唯独内宫之事让臣等担忧,不说中宫空缺,后宫竟空无一人,在历朝历代都是从未有过的,皇上,旁的不说,储君乃社稷安稳的首要,您不采选,储君从何而来?便是寻常人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更何况是皇家血脉,皇上,为了东越千秋万代,请您三思啊!若皇上执意要废采选,臣愿以死相谏,请皇上成!”
他苦口婆心,感人肺腑,可依着墨容澉的脾气,恨不得把这些恬臊的老家伙。一个一个切西瓜似的,给砍了,但是他毕竟不是昏君,皇帝杀人,也要事出有因,不能无缘无故说砍就砍,更何况是这些言官,连他都不敢轻易得罪。
他没有吭声,余光里又有人跪下来,高声呼道,“请皇上三思,臣愿以死相谏!”
更多的人跪下来。齐呼,“请皇上三思,臣愿以死相谏!请皇上三思……”声音在大殿里回旋着,一声接一声,激昂澎湃,直冲云霄。
墨容澉面上不喜不悲,却实在觉得头疼,言官们的谏言没有错,自古以来,哪有皇帝的后宫是空着的,他成了真的孤家寡人,百年之后,皇位该让谁继承?既然他们的谏言是对的,他就不能反对,可这个时候,他是真没有心思举行什么采选。
这时,修敏从队伍中走出来,朝跪地的言官们揖了揖“诸位大人,采选之事,皇上心里有数,诸位何必非要当场论个究竟,新朝初立,政务繁忙,皇上日理万机,确实有些事情顾不过来,大家不必心急,凡事都有个轻急缓急嘛。”
蔡安和看了他一眼,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向皇帝叩下去,“皇上,采选之事可以缓,但后宫不能无妃,臣记得皇上为潜龙时曾娶修大学士的嫡长女为侧王妃,如今还在潜龙府住着,何不将赐号将娘娘接进宫来,以堵天下悠悠之口。”
修敏没想到蔡安和把事情推到他身上,顿时尴尬起来,修元霜是他的一块心病,原想着自己常在皇帝跟前,有的是机会提,可越和皇帝处得久,他越不敢开口,上次托郝平贯去说,弄巧成拙,差点被皇帝降罪,这回蔡安和提起来,他的心立马到了嗓子跟,生怕皇帝误会是他在背后搞鬼,但此时解释,又恐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干脆杵在一旁不吭声。
皇帝果然看了他一眼,他垂眉顺眼,摆出一副坦然的样子,表示此事与自己无关,但私心里还是希望能借此机会让修元霜入主后宫。
所有人皆低头,没人敢正视皇帝,但都竖起了耳朵,暂时不采选,但迎修元霜入后宫总是可以的吧,事实上他们已经退了一大步了。
殿堂里鸦雀无声,静得让人发慌,漫长的等待过后,皇帝终于开口了“退朝!”
郝平贯立刻拖长了声音唱“退朝——”
底下群臣皆惊,抬起头来,却只见明皇的龙袍一闪,皇帝已经下了丹陛往后面去了。大家面面相觑,却毫无办法,只能等下次再提了。
墨容澉走这么快也是没办法,他惹不起,还躲不起么?这些人总不能跑到他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