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怕,就怕旱,哪怕是江南水乡,一但旱起来也了不得的。昨儿个三哥哥让我得了空抄抄经文,若真是久旱,倒时侯拿到庙里去祈福求雨用。”
白千帆见过皇甫珠儿的字,说,“姐姐还写上回那样的……用王爷的话怎么说来着,龙飞凤舞。”
皇甫掖嘴笑,“自然不能,得写小楷,用渗了金粉的墨汁写成蝇头小楷,做成册子,送到庙里去供着。这是自古传下来的规矩,以往遇到灾年,便由皇后娘娘率领妃子们抄写经文,亲自拿到庙里去祈福的。”
白千帆不好意思的笑,“姐姐别笑话我,其实我连什么是蝇头小楷都不知道。”
“我笑话你做什么,各人际遇不同,我是打小家里请了先生来开蒙,想不学都不成,总归学了对自己有好处,象我这种家世,如果不会写字,会让人笑话的,王妃不同,打小没有人管,后来到了王爷身边,有机会学了,或许是随意惯了,不愿受约束,也静不下心来,所以不愿意学,人各有志,这没什么的。”她站起来,笑着说,“趁着这会子不热,我再去写一会,免得三哥哥催。”
皇甫珠儿走了,白千帆坐在那里愣了半天神。细细回想,皇甫珠儿没说错什么话,可她这心里为什么总有些怪怪的……
月桂哼了一声,“还以为她改过自新了呢,说起话来还跟从前一样顶心顶肺的。什么不会写字让人笑话,什么随意惯了,静不下心来,合着她样样好,咱们王妃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
白千帆说,“你别这样,她说的也没错,她会的这些,我确实都不会,当初在宫里瑞太妃也说,我什么都不学,没得让人笑话,笑话我倒不要紧,就是连累了王爷。”她幽幽叹了一口气,“他那样玉树芝兰的人,娶了我这样一无是处的,真是难为他了。”
月桂哟了一声,“您连玉树芝兰都会说,怎么是一无是处呢,要我说是她眼红,王爷宠着您,不想学就不学,这有什么的。”
白千帆指着那些满地爬的小兔仔,“我每天同它们玩耍,知道这叫什么吗?”
“叫什么?”
“玩世丧志。”
月桂睁大了眼睛,“哟,您会的词真多,不过这也不叫玩世丧志,这叫消遣。皇甫姑娘不也弄了只狸猫成天抱着吗?”
白千帆没吭声,看着天『色』一寸一寸暗下来,问“刚才她说什么小楷来着?”
“蝇头小楷。”
“什么意思?”
“就是写的字特别小,象苍蝇头似的。”
她恍然大悟“原来是那个蝇头,我还以为是老鹰的鹰。”
月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