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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厅前面的两株桃树开得正艳,挤挤簇簇的花朵沿着枝条爬得到处都是,风拂过,花瓣飘扬,落英缤纷,树下早铺了薄薄的一层,衬着绿茵茵的草地,煞是好看。
透过雕窗,楚王和太子坐在厅里下棋,一个着紫袍,戴玉冠,一个着月白长袍,乌发用丝带束起,两人皆是一脸风清云淡,棋盘上,黑白两子交错纠缠,却是杀得难解难分。
最终,太子以三子险胜,修长手指挑着棋子放入棋盒,笑道“几年不见,三弟的棋艺见长啊。”
“却仍是二哥的手下败将。”
“从前咱俩下棋,每次我都赢你十子左右,现在只赢三子,用不了多久,你就能赢我了。”
楚王哈哈一笑,“借二哥吉言,真希望那天快些来,也让我尝尝赢棋的滋味。”
郝平贯从长廊那头急匆匆过来,“王爷,宫里来人了,说是皇上请您去一趟。”
墨容澉收棋子的手微微一顿,漫不经心道“知道了。”
太子有些担心,“这个时侯传你去,会有什么事?”
墨容澉站起来,“去了就知道了。”
“他忍了这么久,突然召你去见,恐怕不是什么好事,以我看,还是……”
“宫里有二哥的人,焉知没有我的,”墨容澉一副心有成竹的样子,“二哥不必担心,我去去就回。”
皇帝若想把他骗进宫里一刀砍了,何必等到现在,再说,以皇帝那个优柔寡断的『性』格,真要痛下狠心来杀他,也不会是今天。
贾桐宁九把他送到午门外便止了步,今时不同往日,贾桐忍不住叮嘱了一句,“王爷要小心。”
墨容澉抬手在他肩上拍了拍,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皇帝在寝宫里见他,进去的时侯,墨容澉发现白贵妃也在,坐在妆台前在摆弄着首饰盒里的珠钗。一个后妃时时呆在皇帝的寝宫本来就不合规矩,现在皇帝召见臣子,她亦不避,那份嚣张跋扈显而易见。
墨容澉恭谨的行了礼,垂手立着,“不知皇兄叫臣弟来,有何要事?”
“坐吧,”皇帝懒洋洋的靠在软榻上,“也没别的事,有阵子没同你好好唠唠了,今儿个想起来,便叫你过来说说话。”
墨容澉撩了袍子坐下来,“皇兄日理万机,还想着臣弟,臣弟甚是感动。”
“朕知道,自从皇后走了以后,三弟便与朕疏远了些,是何原因,朕心里也略知一二,定是觉得朕独宠贵妃,替皇后打抱不平吧。”
墨容澉拱手,“臣弟不敢。”
皇帝默了一下,“其实朕又何尝……皇后走了的这些日子,朕整日浑浑噩噩的,办了一些荒唐事,让三弟伤心了,可是在朕心里,真正能倚仗的还是三弟,若是三弟愿意,朕立刻下旨,恢复三弟的官职,连兵权也一并归还,你意下如何?”
墨容澉垂着眼帘,遮住眼里的情绪,“皇兄是天子,臣弟是臣子,天子有令,臣必当遵从。”
“以前的事就当是朕糊涂了,三弟不要介怀,还跟从前一样扶佐皇兄吧。”
“臣弟对皇兄的心,从未变过。”
“好,”皇帝终于笑了,“如此甚好,朕相信三弟应该知道怎么做。”
白贵妃这时侯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朵珠花,冲皇帝妩媚一笑,“皇上,您瞧这珠花好看吗?”
皇帝仔细瞧了一眼,“这珠花不够大气,象是小姑娘戴的,不适合爱妃。”
白贵妃故意嗔怪的撒娇,“皇上是嫌臣妾年纪大了么?”
他们谈论着一朵珠儿,墨容澉的目光自然也投过去,一看之下,心猛然一跳。脸上的表情已然收不住。
虽然楚王脸上的情绪飞纵即逝,皇帝却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