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让人昏昏欲睡,元锦沛手撑着头闭眼假寐,他的另一只手时不时敲击几下桌面,可见心情的不平静。
听着外面传来脚步声,元锦沛猛地睁开了眼睛。
是影五回来了,人刚进来还没等说话,元锦沛便连忙追问:“她看后是何反应?”
影五面露难色,元锦沛跟着皱起眉头,心下有些紧张。
“回大人,宁良候说、说、她说……”影五支支吾吾,有些难以启齿。
“宁良候让你传话给我?”元锦沛问。
影五点头。
“一字不落地说出来。”用着命令的语气,元锦沛神情严肃。
影五只好硬着头皮一五一十的说了。
——让你家大人每日想些正事,再搞这些没用的,下次不要再和我说话!
“宁良候是这么说的。”影五不仅没有落字,他连语气都学了个十成十,说完背后全是冷汗,也只有宁良候这么对大人说话不害怕,他转述心里都忍不住发慌。
“当时她的表情如何?”元锦沛追问。
影五眼神瞧着左边努力地回想着,然后遣词用句极为谨慎道:“宁良候展开信后,先是嘴角微微抽动一下,然后深深吸口气,耳根好像比没看信之前红了一点点……”
深知自家大人的脾气,传信的路上影五想着要将宁良候所有反应都记住,果然,大人问他了。
“宁良候有没有生气?”
本来听了影五的传话元锦沛心凉半截,但瞧影五描述的反应,阿初不像生气的样子。
影五摇了摇头:“应当是没生气的。”
他曾经见过宁良候冲自家大人发火,脸色冷冰冰很吓人,这回绝对不是那样。
“你去的时候宁良候在做什么?”
元锦沛坐回位置,指腹轻轻按揉着太阳穴。
影五送信好半天才回来,是因为他一开始去宁良候府,门卫说宁良候不在府中,他便让人去找玉镯。
玉镯来了将影五领进府,得知影五要传重要信件便让她等一等,说今天中午宁良候会回来取东西。
“玉镯嬷嬷说宁良候近些日子训兵,早出晚归,有时候她都不知道人什么时候会回来,什么时候人又走了。”
影五嘴巴甜,之前在顾青初去东域时,没少来府中询问需不需要帮忙,哄得玉镯拿他当亲孙子似的,一老一少相处得很是和谐。
旁人上门玉镯会表现得公事公办,对影五便亲近些。
这也是元锦沛总让影五去传话的原因,他和宁良候府的人熟悉一些。
问清楚的元锦沛也想明白了,这回是自己不懂事了。
阿初没日没夜地训练新兵,他却因这种不着急的事情去叨扰她,是他思虑不周了。
阿初在为他们的未来努力着,自己也不能落后!
“韩德审讯的进展如何?”
“禀大人,韩德今早受不住审问,说了三皇子部分兵力部署……”
元锦沛开始忙起了正事。
顾青初接手了皇上的十万兵马后,她便在军营住下了。
今日回府是拿几件换洗衣物,再带些兵书册子,结果没想到刚回去便收到元锦沛写来的信。
她当时怎么会认为那厮是有重要的事和她说呢?
顾青初打开信纸入眼的三个字是展信佳,随后元锦沛第二句便直奔主题了。
他想定个亲密的称呼。
元锦沛三言两语写明后,接下来的两页纸全是各式各样的昵称,连汤圆,元宵这样的称呼都赫然在列!
腾地一下顾青初头大了。
这人脸皮是有多厚,像元儿这种称呼他好意思听,自己都不好意思叫!
顾青初咬牙切齿地让影五回话,现在回了军营,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