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嬷嬷坐在车厢里,正沉沉的捂着灼烧发肿发疼的面颊,看到他们母子上来,冷哼一声道“你们倒是清清白白。”
张老夫人听到这不阴不阳的话,再也忍不住,回了一句“我们也没有上赶着要求娶罗姑娘。”
钱嬷嬷被反驳的一愣,随即冷笑道“原来如此,不乐意你们倒是早说啊。”
张老夫人又赶紧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娘”,张午看不得母亲对这个婆子低声下气的,说道“您吃些点心。”
随即就对十分不满的钱嬷嬷道“您要是看不惯,尽管去向裴大人进言,我张午有一把子力气,到哪儿都不缺一口饭吃。”
钱嬷嬷震惊,顿时什么都不敢说了,心里却在一次又一次模拟回去后要跟小姐说的话。
裴军师最听她家小姐的,罗家张家都别想好过。
罗家院子里火把通明,罗大嫂和罗二嫂张罗着把饭菜端出来,因为要留罗二叔父子吃饭,罗母洗了洗手就又到厨房炒了一盘小韭菜。
都坐下来吃饭的时候,罗父对罗母道“以后不要动不动就打人,你的手不疼啊。”
罗母撇了他一眼,说道“我又不是傻子,不能打的人我会打吗?我们对裴家那么大的恩,连几个到我们家作威作福的下人都打不了了吗?”
罗父一向说不过这个媳妇,摇摇头,“你啊,就是太着急了。有什么话不能慢慢说的。”
罗母道“她们说话那么难听,话里话外的贬低我闺女,能压我们闺女一头就罢了,还天天儿的跑过来显摆他们那种小姐的能耐。不就是会勾搭个男人吗?好像多了不得一样。”
想说我闺女还是神仙看重的,说什么了吗?
但因为桌子上有二弟父子三人,一时间也不好多说。
罗袖没参与家人的谈话,但她的沉默却让罗文罗章兄弟两个都很不是滋味。
罗兴罗业也不由觉得堂妹被钟家小姐欺负的很可怜。
罗文看了看二弟,心想,或许真的应该去找裴故谈一谈了,亲戚做不成,却也别成了仇人。
季三儿安安静静坐在罗袖旁边,想要安慰姐姐,张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只好低声道“姐姐,明天我给你摘野果子。”
罗袖好笑道“我没有不开心,是在想别的事。”
罗母敲了敲饭碗,“说什么呢,好好吃饭。”
罗袖装作没听见,夹了一筷子菜给小少年放到碗里。
那边正在谈话的罗父、罗二叔都注意到这一幕,罗二叔笑道“听我媳妇说小三子是天生神力啊。”
昨天罗袖他们回家时正好遇到罗二婶拉着一捆柴回家,她边走还边骂罗二叔没良心只管他大哥家不管自己家,罗袖便让小三子去帮忙抬一抬。
小三子力气大,一手就把那么一大捆柴给提了起来。
二婶当时便频频夸赞,想来二叔回家后也没少唠叨。
听到夸奖,季三儿低下头,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谁都不知道他心底有一道邪肆的声音在说“原来你的姐姐是输给了一个妓女啊。”
他窝着筷子的手背上凸起几条青筋,那个人最近出现的越来越频繁了,有时候还会在他察觉不到的时候去接近姐姐,他必须坚定信念,不能让他出来伤害到姐姐。
罗袖拍了拍小三子的后脑勺,道“二叔,明天我要做一些陶器,你们家有什么需要的,我可以给你们做一些。”
罗袖鼓捣着烧陶第一天村里人不知道,现在却是都听说了些,不过谁也没放在心上,甚至还有人觉得她一个大姑娘天天儿瞎鼓捣这这那那的不像个好姑娘,而且还这么大了,却一点都不知道帮家里嫂子分担家务,怪不裴家不要她。
罗二叔虽然天天去西山口,但是回到家听媳妇念叨的还真不少,媳妇也说了侄女不懂事,他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