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后面墙壁,唯独没有想到,会有人不去参加热热闹闹的宴会,独自跑回“宿舍”,躲在最偏僻的角落里泡温泉。
而现在,四人目光汇集之地,便出现了一个“没有想到”的人。
身高一米八五左右,长长的黑发随意披在肩膀,浓眉大眼,阔面重颐,赤身裸体,身材宛若袁安一般阴柔白嫩却比袁安结实的多,身体上沾着水珠被整个人虽被雾气笼罩,但也能看出其相貌堂堂,威风凛凛。
更怪异的是,明明是在泡温泉,出池子的时候,那人的手里竟然还拎着一杆枪。
一杆枪头泛着冷光,红缨已经被水打湿的红缨枪。
而那人,正是枪不离身的赵家神枪现任大掌门,赵安生。
这宛若冰山一般的赵安生在被偷袭,被阿杜死亡威胁时都不发一言,对外人从不搭理,此时此刻更是不可能跟袁安四人打招呼。
他只是自顾自的,仿佛当袁安四人不存在,左手捋着湿漉漉的头发,右手拎着红缨枪,从池子里走出去,掀开布帘遮门,走进男更衣室。
布帘遮门晃动引起旁边的风铃铃铃作响。
而刚刚还热热闹闹的露天温泉池,现在就只剩风铃的声音。
眼看赵安生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出去,四人面面相觑,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最后还是话多的时天,终于忍不住打破这尴尬的沉默,开口问出四人脑子里都在想的那个问题:“刚刚我们说的那些……他都听到啦?”
“好死不死,我刚刚太过放松,说话的声音很大……好死不死,他是华夏上三门赵家的掌门人,肯定听得懂我们说的普通话……好死不死,我们才跟他结下了梁子,你偷他的陨铁,我和劳拉搞偷袭,所以……”
“还不快追上去问问看!”劳拉赶紧打断袁安的呢喃,指着男更衣室的门,“泽本听不懂也交流不了,我又不能进去,你们赶紧的!”
时天和袁安闻言如梦初醒,赶紧往池子的台阶跑,上岸后跌跌撞撞冲开布帘遮门,跑进更衣室。
更衣室和淋浴室是一体的,并不算大,因此淌过消毒池一进去,便能一眼看清里面的整个情况。
而现在的情况是,没人。
只有挂在脏衣篓上的一条明显用过的一次性毛巾证明刚刚并不是幻觉,那赵安生的确来过这里。
“妈的这人不会跑去给阿杜告密了吧?”时天拿起那条一次性毛巾,愤恨的摔进脏衣篓。
“我觉得不至于,这人如果恨我们,根据我对他的第一印象来看,应该会靠自己,而不是搞这种‘小报告’一样的报复手段……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袁安叹了口气,拿起旁边桌子上的一次性毛巾擦拭着身体,“总而言之追出去再说,或许他只是回寝室了也说不定?”
“嗯……”时天面带焦急的点点头,也拿起一张毛巾,有些颤抖的擦拭着身体。
如果没有出这档子事,就算被阿杜发现,相信袁安和劳拉也不会供出自己,大概率会自己承担责任,更何况这本来就是他们的自作主张……但现在就不一样了,刚刚在露天温泉中的聊天,摆明了自己就是他们的“同伙”,这要是被先一步“告密”,暴怒之下的阿杜根本就不可能听他们的解释,回来就一定开打。
跑,倒是跑得掉。
但阿杜除了是戴蒙村的大祭司,还是那个拥有无限资源的“编号9”,时家的位置虽然隐秘,但在平衡局眼里就跟公共区域一样,如果阿杜拿自己的家人做要挟,如果他铁了心要搞死自己,自己又能跑多久呢?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有人毁了时迁老祖的坟,又烧了时迁老祖保存完好的尸首,接着还毁掉了自己的“秘密小家”,那我也一样要杀了对方全家的啊!
时天如此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