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柠拿着药,按照原来的路线步履飞快的回到旅馆。
救人要紧。
因为房间的灯坏了,时柠只好在柜台处借了一盏台灯。
一手拿着药,一手提着灯,时柠回到房间。
晏淮安还是之前她走的那个姿势,躺在床上,这旅馆的床本来就又窄又短。他一个一米九的大高个,躺在这床上着实有些憋屈,腿剩了好大一截掉在床外。
看起来要多惨就有多惨。
时柠摇了摇脑袋,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把药拿出来,然后掰开晏淮安紧闭的嘴。
将药塞进去后,然后又喂了他一口水,让他能把药吞下去。
在看到他喉咙的吞咽动作后,时柠这才稍微放心了一点下来。
然而这才仅仅是一步,下一步是该处理他手上的伤口了,当然现在仅仅能做的只是给他包扎一下。
虽然作用不是很大,但是也能为之后的治疗起到一定的帮助,至少不让它进一步恶化。
时柠伸手将他的衬衣纽扣解开,他的身材也缓缓展现在时柠的眼前,虽然之前也阴差阳错的看到过两次,但都没有这次的直接。
在台灯的有限照明下,一切都还是暴露无遗,依旧是和之前看到的一样,身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整个骨架都很完美,是那种穿衣有型脱衣有肉的类型。
时柠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他的伤口上。一顿熟练的操作后,总算是将他的伤口包扎好了,时柠用袖口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水。
看着他紧闭着双眼的脸庞,温度仍然还没有降下去,他任然还是有些难受。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时柠找来盆和毛巾,接上一盆冷水后,便来到床前。
拧干毛巾上的水,然后放在他滚烫的额头上,进行物理式的降温。
只希望他能好受一些,就这样反反复复,不知道来回做了多久,他的温度才终于回归到了正常范围内,脸上那不正常的红也褪去了,呼吸恢复平稳状态。
到这个时候,她的使命也总算是完成了,天也有些蒙蒙亮,时柠也抓紧时间,就这样坐在床边上靠着头便沉沉睡去了。
这两天就跟打仗一样,让她应接不暇。
天光破晓,晏淮安是被渴醒的。
他睁开眼,起身的时候拿下额头上的毛巾,又看了一眼旁边睡得正香的时柠。
其实现在想来,他还是有些事想不明白。就比如说昨天她为什么会再回来。
明明那么胆小惜命的她,明明那么恨自己,明明都已经有了逃跑的机会,但她最后还是回来了。
再然后就是现在他为他买药,还有彻夜照顾自己,他真的也是想不明白了。
看着时柠纯粹美好的睡颜,晏淮安感觉心里一窒,似乎有种感觉破土而出了,那一丝萌芽,将他心上筑起的城墙翘开了一点点裂缝。
然而这微乎其微的感觉,晏淮安并没有在意,他并不知道有一天那棵小幼苗将会长成参天大树。
似乎在这清爽的早晨。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柔软,值得被好好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