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不得宰了李云临。
“哥哥不要!”赵青锦蹲了下来,哭求道,“哥哥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吧,我身子破了,只能图他娶我……”
“那他跟天歌的婚约呢?他说不娶天歌了?!”
赵青锦哭道“他让我做妾。”
做妾。
赵衡捏紧了拳头,重重的砸在院中树干上,震落一片树叶。
起初的日子,妹妹听到李云临的名字人就会怔住,失魂落魄。
他原以为妹妹会一直恨李云临。
直到有一日,他竟然在妹妹的房里找到几副画,画的是李云临,是妹妹的墨笔。
“哥哥,其实他待我很好,他人前虽然不搭理我,人后很温柔的……”
赵衡与妹妹同年同月同日同腹生,妹妹是他最亲最疼的人。
如此一来,他真的要疯了。
他每每看到特别锋利的好刀好剑,或是匕首,都会想着拿李云临开膛应该特别痛快。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他做梦都想。
“我是清白的……”
再来鹭岛的第一夜,楚天歌半睡半醒间,听到李云临的梦话。
她不知道他梦到了什么,也不想去猜。
只觉得好笑。
你清白什么呢?
楚天歌未免闹醒他,赤脚下了床,雪白的薄纱拖着地,她走到窗边。
还是三年前的那个庄子。
只是这一回,没有烬霄,没有九公主,没有赵衡,没有裴雪霁,没有赵青锦……
因浩浩荡荡的队伍太过招风,便轻装简行,而这庄里庄外里三层外三层的官兵,多处是附近暂调来的。
她望着窗外,手怜爱的抚在腹上。
她是依赖这个孩子的,依赖他给自己希望。
如果当初在这里……她没有选择去相信李云临,而是与烬霄一同回了金陵城,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肩上一沉,多了件明黄色的袍子。
李云临无声无息得来到她身后,“虽说鹭岛暖和,更深露重,还是要小心着凉。”
楚天歌仍望着窗外,目光极远,“孟将军的援军不知到了东境没有。”
李云临轻声细语,“应是到了。”
本再过五天,消息也该传回了金陵城。
可裴相代政,有些天大的事,他却是不能擅作主张的。
而皇帝在鹭岛,等东境的消息传到鹭岛,又得多上好些天。
时间,就是命。
楚天歌轻勾唇角,烬霄,能为你做的事也就这么多了。
李云临从后轻轻拥住了她,双手盖住了她的手背,放在她浑圆的腹上。
他枕着她的肩窝,嗅着她清清浅浅的发间花香,说道“如果当初我尽早的告诉你,父皇逼我跟裴雪霁来往的事……你会不会理解我。”
楚天歌极抗拒他碰自己的肚子,忍了下来,心平气和的说
“没有如果,我们不要去想如果。”
李云临心头一窒,“可我想过千百回,悔过千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