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不早,学堂里人坐得七七八八,李烬霄也已端坐着看书。
而裴雪霁的位置上,竟然坐了李云临。
又想搞什么事情?
楚天歌沉着眸色,走过去道“让开。”
李云临挑了下眉,伸出了手,懒散道“拉我,坐久了起不来。”
“腿麻了?”
“嗯。”他回应的声音酥酥麻麻。
楚天歌对着他的小腿重重踹了一脚。
“治好了吗?”
李云临吃痛,用手捂住了小腿,眉宇皱成了川字,细了嗓子,“很疼的知不知道。”
他有些撒娇的模样很突兀,楚天歌突然想起当初那个李云临,拿小虫子吓唬她,被她捶打了一通后,露出白皙的手臂上几道微红给她看,委屈巴巴的说,很疼的知不知道。
那时候她会着急的说,哎呀,赶紧叫太医,不然就愈合了!
可是现在的楚天歌,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小姑娘了,这一脚踢的是真的重。
楚天歌见他仍没有走的意思,冷冷瞪了一眼后往前坐到了他的位置上,交换了两桌上的书。
幸而昨天说的那番话李烬霄听得很明白,一直端坐着看书,没投来异样的神色。
楚天歌打开书,一张纸条突兀的夹在书中,上头的字迹工笔清俊,她再熟悉不过。
寥寥几个字,看得她眼睛发涩心头作痛。
片刻失神之后,她又想起了那日他眼中的绝情。他并非为了阻止那场浩劫而对她动手,他心中没有正义,没有百姓,只是怕她的所作所为拖累自己而已。
然后又是国子监墙边他吻着苏谨,从耳垂缠绵到脖颈的画面,每一寸春光都耻笑着她曾经自以为是的爱情。
她正欲撕了这张纸条,却在那一刹间心念微动,又将它好好的折进了衣袖中。
李云临微微后仰,出神的看着她的后脑勺,她居然没有扔掉也没有撕掉,更没有恼怒,还把它收藏了起来?
下学后蓝萦又来跟她一块儿,楚天歌任由她挽着,到了国子监大门口时蓝萦意外的叫出了一个名字,“苏谨?”
楚天歌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娇小可人的苏谨站在门边。
苏谨家父是从四品官员,但乾元朝的国子监二品以上官员的嫡系子嗣才能入学,苏谨是没有资格的,她要找太子只能在门口等。
蓝萦哼了声,“这贱人还挺黏的,不管她勾搭的到底是五殿下还是太子,对我们都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