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到了婚嫁的年纪,你即看清了李云临的面目,不如嫁给我。”
楚天歌眯了下眼,认真的考虑起他的话。
李烬霄继续道“太子一旦被废,秉承立嫡立长的原则,我当为储君。且我不介意你清白与否,我若为皇你即为后。”
“不介意清白与否?”
楚天歌甚是奇怪,在这个清白比命重的地方,他身为男子怎能不介意。
李烬霄点头,“我需要裴府的权势,我们结盟是共赢的。”
这话倒是实在,裴相只一儿一女,儿子常年被派在外,而裴相身边唯有裴雪霁一个女儿承欢膝下,自是掌中宝心尖肉。
且裴丞相在朝中的地位毋庸置疑,皇上都要对他客气三分,娶了裴雪霁便是有了裴丞相的扶持,无论哪个皇子都不会拒绝这样的亲家。
楚天歌喜欢他的坦白,“你决心要这个太子之位?”
李烬霄眸色深了些,“我心有一人,誓为她争储。”
楚天歌好奇,“五殿下心中的人是?”
李烬霄笑得微苦,“她不在了。”
此时,马车停住,车外侍从道“公子,裴府到了。”
她下马车前,认真道“五殿下的话我会认真考虑的。”
她在裴府门口看着马车驶远,定定得站了良久。
李云临一步步延着土阶而下,地窖里的寒气彻骨,他紧了紧狐裘,跟在其后的侍从钱川冻得直哆嗦。
地窖中有一张透明水晶冰棺,棺中的红衣女子紧闭着双眼,倾国倾城的容貌安详顺从,一动不动,身上贴满黄色的符咒,四肢都各有粗如手臂的铁链锁着。
李云临坐在棺旁,伸手轻抚她的脸颊,眼里透着温情。
在这样的寒凉之处,她的肌肤仍是柔软温热的。
“这么久了,你的怒气可消了些?”
立于一旁的钱川更猛烈的哆嗦,棺中锁的这个妖女让他害怕,而太子这样的神态更让他恶寒。是情?这样的情他的确不明白。
楚府被定罪时,太子为避嫌充耳不闻,在楚家处斩前,他就开始接受裴雪霁的心意,与之卿卿我我。可依然抵不住有人提起他之前与楚天歌的婚事。
于是百姓皆知,太子请高僧,寻求灭妖之法。只有亲手制服了楚天歌,才能堵住攸攸之口对他的议论。
这样的太子,竟然对着已被困锁的妖女流露深情,叫钱川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害怕。
李云临握住了她的柔荑,她纤细的手腕上因剧烈挣扎过而青紫一片,血迹干涸,狰狞得触目惊心。
他低头吻过她的伤口,“天歌,我真的没有办法,皇位和你我都要。”
钱川收回了目光,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他浑身难受。
不出几日,国子监恢复了上学。
楚天歌下意识的走到她原来的座上,差点儿坐了下去,生生得叫自己僵了身子,转而去了裴雪霁的位置。
裴雪霁为了能抬头就看到李云临,拿许多好处换来了李云临的后座。
如今叫楚天歌一抬头就看到李云临的后脑勺,难受的紧。
“一月前的妖火之难,所幸有太子殿下觅得噬灵寒珠,压制了妖女的妖力才得以制服。原先老夫只教授仁义道德,治国之道,经此一难,陛下尤其重视降妖一事,嘱咐老夫与各位探讨下降妖之法,各位可对降妖之法有所了解?”
夫子抚着长须,步在学堂之中,楚天歌心中阵阵发凉。
这是原先她敬重的夫子,如今也是一句妖女称之。
她究竟是什么?是妖,是魔,她不知道。
“裴雪霁,何如?”
夫子走到她身侧,问道。
她陷在思绪中,一时对这名字反应不过来,只呆呆的端坐着。
满学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