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之人,如何敢不见。”随着声音传来,从后面的回廊转出一个五六十岁的清矍老者,拱手道“在下李滉,见过大将军。此处并非讲话之处,还请到后厅看茶。”
织田信长点了点头,对手下们点点头道“留些人看好这里,其余人随我进去。”
后面的静室的矮桌上,一座红泥小火炉上架着一只精美小铜壶。
李滉伸手一让,便自己先跪坐于主位,又取了两个青瓷杯子,放于对面。
“倒让大将军见笑,滉正于静室品茶,却不知大将军到访,还请大将军恕我怠慢之罪。”李滉笑道。
织田信长与王直对视一眼,两人径直走到李滉的对面盘膝而坐。
王直笑道“陶翁倒是雅兴不浅,在此与陶翁议事,也是一件佳话。”
“不知二位前来,有何事教我这山野之人?”李滉在一旁的小竹筐内取了两枚干松果,投入炉中。红泥小火炉中的火苗微微一涨,散出些许松果的香味。
织田信长嗅了嗅,微微点头道“陶翁茶道儒雅,倒要好好品品陶翁之茶。此次前来,本将军是带着二十万兵马前来,欲逐鹿于明国,兴霸业于大陆。”
李滉正取茶的手微微一抖,长长吸了一口气,才道“将军有此雄心壮志,倒是让人钦佩。只是这天下百姓却要受苦,愿将军常怀仁心,善待这些无辜百姓可好。”
王直微微一笑,这李滉果然是个朱程理学的滑头,开始给自己做铺垫了。
“此次兴兵甚是顺利,庆尚道与全罗道,大半已入我手。此事我若不与陶翁说,怕是陶翁还不知道。”织田信长看向李滉道“朝鲜王室无德,使民困苦,空据这三千里江山,而不知进取。今日寻访陶翁,便是想请陶翁重新出山,好来替我主持局面。”
李滉微微皱眉,手中却取下已经开了的铜壶,给两人面前的茶杯中沏水。
“不瞒大将军,李滉早已厌倦官场,如今只想在山中教书育人。”李滉回道。
织田信长很是随意的一摆手道“若是如此,我便将这些陶翁所育的这些人,全部杀了便是。”
“大将军,你、你怎可如此暴戾,行此杀戮之事!”李滉厉声道“若大将军不修德政,定不能持久!”
“所以,我才来这里请陶翁出山助我。”织田信长道“陶翁不助我,外面那些士子,立斩。”
王直一直微笑,他早已看出来,这个李滉只不过是做态找借口而已。只是看这位李滉的演技,在京城茶楼都是大师级的戏子。
李滉嘴唇剧烈颤抖,最后才艰难道“好,请将军罢手,老夫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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