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锦,你说的这些事,都是从市井之中听到的?”嘉靖相着面前的亲信太监,沉声道。
往常嘉靖可都是叫黄锦为黄伴伴,或黄大伴的。现在直呼其名,可见嘉靖心中如何的恚怒了。
“此事都是东厂的番子探听来的,在京城流传甚广。”黄锦小心看了嘉靖一眼,才犹豫道“锦衣卫本也应该知道,只是不知为何,没有半点消息。”
嘉靖听到黄锦的话,脸色一片铁青。
当皇帝的人,最怕的就是被隔绝内外。况且陆炳与嘉靖一同长大,后来又救过嘉靖的命,本应是嘉靖最信任的人。可是谁知道,陆炳居然敢在此事上瞒着自己。
主持京察之事,本就是嘉靖派吴鹏与陆炳两人共同主持。若是京察之中,真的如流言所说,是为了景王罗织党羽,那陆炳必然是参与了其事。
嘉靖不但愤怒,而且感觉自己受到极大的侮辱。
“黄伴伴,你替朕查一查,这次京察中有哪些升迁的官员家中巨富。”嘉靖想了想,还是没有发作,而是问了这么一句。
黄锦一咧嘴,陛下这是又缺钱了?前些日子京察,可已经有抄没了一百多万两银子,这才几天啊。
虽然心中如此想,可是他可不敢说出来,“陛下,此事要给内臣一些时日才行。”
嘉靖点点头道“无妨,此事并不急。你先下去吧,朕要做功课了。”
黄锦一走,嘉靖便一拳砸在自己身下的蒲团上,“陆炳啊陆炳,寡人待你如同亲兄弟,可你居然与朝臣勾结欺瞒于我!”
盘坐在蒲团之上,嘉靖一直也无法入定,脑海之中人影乱闪。一会儿是严氏父子、一会儿是六部尚书,最后是陆炳仰天狂笑的样子。
嘉靖静不下心来,索性便放弃了入定的想法,转而想应对之策。
朝堂之上的众臣,尽是不可信任之辈,不是满口仁义的废物,便是景王一党。除此之外,便只有勋贵和宗室了。
想到这里,嘉靖便觉得自己之前做的事情有点不太地道。只是他身为帝王,当时又怎可失了威严而退让。
勋贵与宗室都被减了俸禄,也被勒令缴纳赋税。这两件事,都是在朝臣们的极力施压之下,才得以完成。因此嘉靖的脑筋也动到了这里,既然勋贵、宗室们,与朝臣有如此冲突,不利用就太可惜了。
只要用的好,便能解了眼前的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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