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一声轻响,下人将茶水送了上来。
朱宇也没睁眼,只是微微点头。他还是不舒服,只想着好好休息。
忽然一双柔软温暖的小手拱在他的额头,轻轻揉捏起来。
“大哥哥你别乱动,我在家就经常给爹揉额头的。每天爹累的不想动,我给他揉揉就会好。”声音清脆动听,正是刚刚到了府中的小女孩李彩凤。
朱宇正想睁眼起身,却被温暖的小手在额头一按,居然没能起来。只得任由李彩凤小丫头给他揉额头,不再起身。
哈哈一笑,朱宇的虚弱感虽然并没减轻,但是心情却好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我的书房?”朱宇问道。
“是那个田义哥哥安排我来这里的,他说大哥哥愿意和我说话,就让我来了。”李彩凤年纪还小,也没什么心计,说话直爽可喜。
田义哪里是什么哥哥了,他那啥不是已经切了?朱宇有点莫名其妙。忽然想到李彩凤还小,根本就分不清什么叫太监。转念一想,李彩凤管田义叫哥哥,田义应该也很高兴。
太监多半内心自卑,希望别人将自己看成爷们儿。小姑娘李彩凤不知道这些,乱叫一气,反倒讨了田义的好。
“他是哥哥,我是大哥哥,是不是我俩在你看来是一样的?”朱宇忽然又有点不爽的问。
李彩凤眼睛一眨,“怎么可能一样,是大哥哥收留了我和我爹,是恩人。田义哥哥是恩人的管家,怎么会一样?”
她年纪还小,觉得朱宇的随从就是管家,这是她能想象到的第二有权势的。朱宇寻思,在李彩凤的小脑瓜里,多半将自己看成个很厉害的地主老爷。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田义迈着大步,噔噔噔跑到书房门口求见。
一进门,看到李彩凤与朱宇两人都有笑容,便立时低头禀报道“裕王殿下,出了一件大事。”
朱宇有些不明所以,什么样的事才算作大事,田义有些危言耸听。
“发生了何事。”朱宇笑容一敛道。
“刚刚得到消息,礼部尚书,欧阳德大人今日于家中卒了!”田义沉痛的道。
欧阳德老尚书,那是理学大家朝廷重臣。除了门生故吏满天下,更是支持立裕王为太子的主要支持者,在朝中影响力非常大。
这样的人去世当然是件大事,而且他对裕王有恩义。朱宇现在就是裕王朱载垕,他必须要有所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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