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谷的北侧关闭了,除雪机顺着马路慢慢移动着,清扫着峡谷南沿的雪。
莫蒙尘预订了峡谷边上的一间木屋。
天色尚早,他也不急于整理自己的行李,在亲眼见到大峡谷之前,他甚至去逛了逛附近的礼品商店。
莫蒙尘不想延迟欣赏美景的快感,恰恰相反,他总是期待失望。在他出发旅游前的最后一刻,他甚至在考虑去其他地方。
地面上堆积着0厘米厚的雪,此时的太阳几乎与地平线齐平,阳光猛地一挥洒,给对面的山抹上了一缕橘红。
太阳帝国的边界是从雪线开始的—一往上看,只见橘红色的山巅顶着几朵懒洋洋的橘色云彩,云彩的下面是橘红色的雪;在雪线之下,一切变成了干棕、浅黄和琥珀色,而在距山顶很远很远的峡谷处,有一条银色的带子被墨绿色簇拥着,就像单调的粗糙布料圈着一条卢勒克斯金属线——实在是看得人趣味盎然。
“我白活这么些年了!”
杜马斯的神态,如果有人说他看见了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大家都不会奇怪,他是如此的着迷。
希尔的嘴巴长得比王大陆还要大,惊叹道“这是我人生仅此一见的壮美!”
其他的大老粗就没希尔这么优雅了,以阿兰·休斯顿为首“这儿真他妈美啊!”
莫蒙尘和他的队友紧握着防护栏,独自沉浸在愉悦的氛中。
令他们感到欢愉的是,眼前的景致不再需要被翻译成文字,不再需要被报道,被讨论,被注解。
在鱼眼广角镜头下,大峡谷的靓丽风光更为壮丽、深遂、广阔、宏伟、荒凉,更加美丽,更加令人数畏,这是他们以前从不可能想象到的;即使这一连串令人激动的形容词也不能描述他们的所见、所思、所感。
斯科特·波拉德,这个从来只关心自己的发型乱不乱,新不新颖,引不引人瞩目的家伙,用一句粗暴的话语来形容他看见的这一幕幕:“哦哦,就像接连不断的一样!”
这些从脑海深处浮现出来的词真的令人惊讶;不过,令人惊讶的却是词语的有限。
“就像目睹上帝创世一样。”
可是这也只不过是词语表述而已。如果说,大峡谷把站在它的边缘的观景者缩小成蚁蝶的话,那么它也缩小了他们的声音—一闲谈声、咳嗽声、照相机的咔嚓声—一这些声音统统变成了小虫子的沙沙声。
这里不是人们开玩笑自制的地方,不是人们摆弄照相机调节曝光度的地方,也不是人们扔雪球的地方。这是一个语言无法描述的地方,是人的声音没法到达的地方,是无法解释的地方。
据说欧洲的哥特大教堂本身有使教徒皈依的魔力。
只要观光者到了目的地,他们就会变成教徒。这样说可不只是为了给农民留下深刻印象许多伟大、深邃的思想家也总是告诉自己,如果世上存在如此美丽的事物,那么创造这美丽事物的思想怎么可能不是真的呢?一个教堂的力量相当于一百个能够用逻辑证明上帝存在的神学家。
人的心灵总是渴望确定的知识,也许它最渴望的是一种当头棒喝的凿然。心灵所能理解,并需要不懈地去证明和认可的事物,往往是它所忽视的事物。
它总是渴望在漆黑的街头会被人从身后袭击,比如喉咙被抵上了一把刀。
大峡谷如同大教堂一样涤荡心灵,或许这种作用对于那些有宗教原向的游客来说最为强烈。
它的存在就是无言的争辩,让人相信上帝的神力,惊叹于他壮丽的造物神迹。
由于这里太过于美丽,巴克利这老泼皮趁着大家起兴,提出“双休”。
众人兴致盎然,莫蒙尘不好破坏,更何况,他也想再来看看,所以答应了。
第二天,同样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