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彦明顺手把炕上的小笤帚递给他,指了指张彦兵“你现在是儿童团的送信员,他是白军,你赶着一群羊,被他抓住了,他现在要杀羊吃肉,你来演一个。”
这种儿童团八路军白狗子的游戏不管是城里还是农村的孩子平时都玩儿,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你很气愤,又怕他发现你有信,还打不过他,也不敢骂。”张彦明接着说戏。
淘小子捏着笤帚疙瘩抿着嘴瞪着张彦兵,不时的眨着眼睛,气哼哼的敢怒不敢言的小样儿,隔了十几秒眼圈还红了。哎哟,不错呀……
“你在心里想什么呢?”张彦辉感觉有意思问了一句。
“他刚才抢我糖,抢了两块,和小姐分了。”我靠,原来是本色演出。
“来,现在失而复得了,你又耽心他发现还抢。”孙红叶凑热闹,递了一包糖过来。
她来的时候拿了三袋子,结果刚才就散出去一袋。
淘小子懵懵的接过一袋子牛奶糖,高兴的嘴都咧开了,赶紧又绷住,把笑容弊了回去,看着张彦兵全是戒备。
“你那什么眼神啊?我还能真抢你啊?”张彦兵被看的受不了了。
淘小子也不吱声,把糖袋子塞到衣襟里面捂住,往后退了退。
“还真行,有点意思。就怕晕镜头,要是不怕镜头应该能行。”
“试试呗,肥水还不流外人田呢,大不了当旅游了。”
一群长辈在外屋忙活,洗酸菜泡干菜,切肉切肠子,烧水煮饭,这好几家人吃顿饭东西可不少,两个大灶忙活。
四叔家小兰和满柱都在帮忙。
关外的女人,尤其是农村的,从小就做家务,个个是好手。男的也大都勤快。懒人在农村活不下去。
“满柱哥。”张彦明喊了一声。
“啊?咋了?”满柱揸着两只湿手探头进来问。
“过了年你带你儿子去趟京城吧,去我那。”
“干什么?”张彦明一家在京城这边亲戚都知道,他结婚的时候大爷三叔四叔都去了的。
“我开年有部少儿电影要开机,让你儿子去试试。你叫什么?”
“我叫栓子。”栓子低头在那喜欢那袋糖,还抠了几块给小颖揣兜里。不小气。
“干什吗?”满柱愣了一下又问了一遍。
“找你儿子拍电影。”张彦辉指了指张彦明“老二有个工作室,一年拍好部电影电视,我说让你儿子去试试,肥水不流外人田,要是能行比什么不强?”
“真的呀?”
“那还能假的呀?平时看电视不?国家台那个红叶歌舞厅就是他们拍的,红叶是我二嫂的名儿。”
“他能行吗?”满柱来兴趣了,把手往身上抹了抹笑着走进来“这小子才淘呢我跟你们说,看都看不住,心眼还多,一点也不像我。”
“说的像你小时候老实似的,还不是咕咚坏,咱们这些谁没让你调理过?”张彦兵斜着眼睛揭满柱老底儿。
“去试试吧,行就留下,不行就当玩儿了。去让导演看看试试。”张彦明也没把话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