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外的饭店不存在什么歇晌,只要没到晚上关门,几点来都能吃饭,全天候招待。
不像关内很多地区,饭店下午两点过就关门了,要吃饭请四点半以后。
很多关外人初到南方都饿过肚子并且特别不能理解这一点。
钢都,从火车站过来到总院这片儿是最繁华的地方,商场,医院,自由市场,夜市,宾馆饭店,都挤在这一片儿。
一到冬天,最火的就是砂锅。这是很多本地人的深刻记忆。
一排排煤气灶,一排排砂锅在上面鼓嘟着热气儿。
豆腐,鱼,酸菜,白肉,血肠,粉条,海带,土豆,萝卜,丸子,搭配出各种砂锅炖菜,随时取下来就吃,又方便又解馋。
那是很多人小时候的美好记忆。还有三角地的灌汤包和坛肉。
十几个人从医院出来,浩浩荡荡的走进这家饭店,把正烤着火听歌的老板给吓了一跳。
“吃饭哪?安保公司的呀?”老板起来给大家递烟,也看清了安保员的穿着。
钢都的安保公司就在这附近,和饭店这里中间隔着总院。直接穿过来也就是两百多米。
“吃饭,砂锅一样来一个,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张彦明看了看找了张靠窗的桌子,确认干净以后坐了下来。
“砂锅,有坛肉,”老板在头上抓了几把看着厨房那边琢磨:“炒菜得慢点,不着急的话你们先吃着砂锅等会儿。”
冬天关外基本上是炖菜锅子为主,特别是医院这片儿,都着急想快点,点炒菜的不多,估计也没备什么菜。
这个年代这里冬天的青菜那可不是一般的贵,一般人还真吃不起。饭店还要加价的嘛。
所以一般就是吃肉,各种肉。
张义强跑到炉子那边去看砂锅了,仔细观察了一遍,这才让服务员往桌子上端。
大伙脱下大衣放好,各自找地方坐下来。坐了两桌。冬天真的特别不方便。
不过这饭店的通风感觉还是不错的,屋子里没有明显的烟味或者煤气味道,收拾的也算是整洁。
“坛肉怎么样?能不能赶得上灌汤包那边?”张彦明问了一句。
三角地开封灌汤包是老馆子了,包子做的很地道,但是他家最出名的却是坛肉。
就在他们饭店一个角上,不大的小厨房,两个烟薰火燎的大坛子永远坐在火头上焖着,五花三层的猪肉入口即化,肥而不腻。
那是很多本市人的美好记忆。
“你吃就知道了,绝对不比谁家差,火候足足的。”老板相当有信心的挥了挥手。
“行,那也一人来一份吧,你看看还能做什么比较快的,就往上做。这么多人呢。”
“坛肉也一人一份啊?要不要米饭?”
“一人一份,按人头来就行了。米饭也上来吧。”
“哥,他家这有干豆角和茄子干。”张义强站在厨房门口挑着帘子往里面看:“还有那小咸菜我看着不错。”
“干豆角和茄子干不是卖的,”老板笑着解释:“这不是要过年了嘛,我媳妇从娘家带回来点,自己家吃的。”
关外原来那会儿一进冬就没有菜了,除了土豆酸菜就是萝卜大葱,所以就有了很多贮菜的习惯。
渍酸菜就不说了,还有干豆角,茄子干,黄瓜干,豇豆干,萝卜干,冻白菜等等。
秋天把菜买回来,洗干净处理一下,晒制成干,留着冬天吃。也有把豆角茄子蒸或者煮个八分熟,然后冻起来的。
制法五花八门,风味相当独特,和新鲜菜相比并不逊色,也算是关外的一种特色。
九十年代以后,随着人们的生活条件越来越好,冬天各种新鲜蔬菜也都能充足供应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