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尸两命。
这样的‘仇’让他再也不想忍下去。
有些事,也再也不想背负下去。
他站在病房内的窗户前,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空,受伤的手隐隐有些刺痛。
陆以熏的电话让他既感意外,也在意料之中。
陆锦辉不待见顾萌萌,无非就是因为宫南凌和他的妈妈。
‘清风崖’之事,令他无法释怀。
他痛恨顾雅兰的同时,更痛恨陆锦辉。
如果不是他,明明已经娶妻生子,还去‘欺负’他的妈妈。又怎么会发生后面这些事情?
窗外。
阳光始终被乌云遮挡着,怎么也‘跳跃’不出来。
乌云翻滚,一场大雨似要来临。
丁末的电话还没有打过来。
他浓密的剑眉蹙得更紧了。
突然,一道闪电劈开黑压压的乌云,明晃晃有些刺眼夺目。
雷声,由远及近。
雨点,却没有下下来。
陆翼遥将窗帘拉好,开了灯。
林安歌眼睑有些发沉,有些犯困。心里却担心顾萌萌,有些睡不着。
“安安”
陆翼遥在病床前坐下,握住他泛凉的小手。
她那青葱似的手指轻颤了一下,密梳般的长睫眨了眨,眯着眸,看了他一眼。
“安安,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陆翼遥薄唇轻启,深瞳有些炙热。
“什么事?”
林安歌有些犯困,回应的声音有些轻。
陆翼遥握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唇间。温凉和寒峭的唇触及到林安歌的指端。
林安歌的心,莫名悸动开来。
明明下定决心要推开的人,心里却很是不舍得。
明明想要决裂,从此两不相干,却怎么也逃离不开。
怎么办?
林安歌的内心莫名涌上一种负罪感,觉得自己很对不起车祸去世的妈妈?
纠结、隐痛,一直缠绕着她。
陆翼遥将唇撤离,轻抚着她白皙的手指。中指上,钻戒还在。九颗小钻,熠熠生辉。
“到底什么事?”
林安歌将手往回缩。
“安安,我们领证吧?”
陆翼遥握着她的手,缓缓放下,放进被子里。
两人十指紧扣。
“领证?!”
林安歌心头大震,困意顿消。
窗外,有一道闪电划过。轰隆隆的雷声,刺破耳膜。
陆翼遥的话不亚于那惊雷声。
“安安,在历城时,我就说过。咱们一回来,就去领证。结果,耽搁了。”
陆翼遥垂眸,看着她。沉湛的眸如琉璃一般,散发着温柔的流光。
他的心,微微有些紧张。
若在福伯去世之前,他是没有丝毫担心的。
可自从福伯去世之后,这一连串发生的事情,令他心里很是没底。
果然,林安歌不吭声。
“安安,虽然没有这纸婚约,我对你永远都是一心一意。但有了这纸婚约,你就是陆家三少奶奶。陆锦辉对你也就不敢这么嚣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