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轻拉了下她的裙摆，“很贵重吗？”

“倒也不是，但我很喜欢这条裙子。”

“无妨，明天给你买条新的。”

夏匀颂将裙摆拉过膝盖，“这忙，也不是我不帮，但我大伯年级也大了，早就不做手术了。前年手也出了问题，这个时候就算是我亲自求他出山，他也不会答应的。”

“你不必跟我说这些，”凌呈羡拍了下夏匀颂的手背，“这又不是你欠她的。”

“可那毕竟是任苒的奶奶……”她小心地看眼凌呈羡的反应，男人合起手里的打火机，“那……是你奶奶吗？”

夏匀颂迎着凌呈羡的目光，轻摇下头，继而又笑开了。

任苒在外面一直等，他们这顿饭吃得很晚，最后服务员都出来了，可里头的人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

她有些撑不住，就蹲在了地上，肚子饿得受不了，胃里面翻搅着一样的疼。

门被人从里面拉开，那对夫妻走在前面，夏匀颂挽着凌呈羡的手臂有说有笑的从包厢里出来。

任苒右手压着胃部，目光所及处能看到一双腿从她面前经过。

她想要起身，但没能站起来，眼见夏匀颂就要这么走了，任苒忙伸手拽住她。她没想到这一下竟拉住了凌呈羡的裤腿，男人顿住脚步看她。

任苒手指用力，看样子要把他的裤子撕扯掉一块，凌呈羡居高临下盯着她弯成虾米似的背部，“任苒，任大小姐，这样求别人好看吗？”

她吃力的抬起脑袋，看到凌呈羡的脸后，很快又将视线别开，望向了站在他身边的夏匀颂。

“夏小姐，你说等你吃好了晚饭就行的。”

“我说看我心情，但我现在心情并不好。”夏匀颂不屑多看任苒一眼，她这样子就是做出来给凌呈羡看的，在夏匀颂的眼里，任苒这会就跟一条狗差不多。

摇尾乞怜，装腔作势，看着令人恶心。

凌呈羡一抬腿，任苒往前扑了个空，她双手撑地，两人已经往前走了好几步。

任苒扶着旁边的墙壁站起来，身子摇摇晃晃的在后面追，凌呈羡走到电梯口，那里有专门的服务员替他按了电梯。

任苒追过去时，门已经关上，她不要命似的将手塞了进去。

凌呈羡皱下眉头，电梯门被弹开，她匆忙往里挤，任苒知道她现在的样子很讨厌，是个人看见了都恨不得将她一脚踹开，可她真的是没办法。

“夏小姐，不用耽误你多少时间的，你帮我打个电话就好，好不好……”

她的语气这样卑微，凌呈羡颊肉紧咬，他相信这会夏匀颂要是让她跪在地上的话，她说不定也会跪的。

夏匀颂趾高气扬，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待到电梯门打开后就挽着凌呈羡往外走。

任苒在后面跟着，一看就是有求于人，出去的一路上也会碰到凌呈羡的熟人。

她在别人看来俨然成了笑话，任苒头一次认识到自尊原来根本不值钱，特别是在有权有势的人眼里，自尊这玩意啊……只有他们能玩得起，说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