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昨晚被索兰黛尔搅和,渊闻睡得比较迟,他就多睡了一会,平时日出前就会起床的他,睡到第二天清晨才起来。
渊闻醒后,在房间里吃了点简单的面包和牛奶,刚下楼准备出门,却发现有两个侍卫守在藏书室门口。
这里是王宫要地,大臣们一般不会对宅邸过多布防,一来没这个必要,王宫里不可能进窃贼。二是私人侍卫弄得太多,总显得不信任国王陛下的御前侍卫,对外影响不好。
渊闻府上虽然有侍卫,但一般都是负责接待客人,帮仆人干活之类的,像这样守在藏书室门口倒是第一次,而且渊闻记得自己从没下过这个命令。
侍卫一看渊闻来了,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大人,公主殿下在里面看了一夜的书,到现在都没睡。”
渊闻皱眉望去,只见索兰黛尔坐在书桌前,高高堆砌的书籍和娇小的身体形成鲜明对比,她一手捧着法典在另一只手握着笔在纸上书写,似在做抄录。
可以看得出,她很累,真的很累,12岁的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对睡眠的要求非常高,她这段时间本来就没睡好,昨晚又直接通宵,而且是在高强度阅读摘录,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已经疲惫到了极点。
索兰黛尔揉着通红的眼睛,不停用力眨眼,因为熬夜体虚,现在明明是炎热的流火季,她却觉得冷,身上裹着一件厚厚的外套。
为了保持清醒,集中注意力,她甚至不知从哪找来一枚绣花针,但凡撑不住快睡着了,她就拿针往手上扎一下。
有时候,针能控制好力度,感觉到疼就停住了。
也有时候,因为太过犯困,力没收住,把手指扎破弄出了血。
现在,索兰黛尔的左手上血垢斑驳,细数之下竟有三十多个针眼。
看到这一幕,渊闻不仅没有为索兰黛尔的执着感到敬佩,心里反倒升起邪火,拄着拐杖走过去,猛地抓起她的左手,看向上面密密麻麻的针眼,冷声问道:“你干什么?”
索兰黛尔不说话,只是默默把手抽回,继续翻阅那些渊闻研修过的法典,把可能帮助到奇诺的律法条目全部记录下来。
渊闻顿时雷霆大怒,他猛地将桌上的书扇飞,怒骂道:“倔?!故意在这里装模作样给我看?!你以为我会看你可怜,心一软就答应你的要求?!”
满地都是打乱的书籍,索兰黛尔蹲下身,将它们一本本捡了起来,拍掉灰,随即坐到书桌前继续翻阅摘录,头也不抬说:“我说了,我会凭自己的努力,从法典里找到能帮助奇诺的条目。老师,你有事就自己去忙吧,不用管我。”
渊闻的老脸因愤怒而一抽一抽,他直接甩掉拐杖,不由分说将索兰黛尔连夜写的笔记夺了过来。
“嘶拉嘶拉嘶拉——”渊闻当着索兰黛尔的面,将她一晚上的心血撕得粉碎,用力把那些破碎的页末拍到桌上,嘶声骂道:“看看你自己!像个疯子一样!我看你就是魔怔了!”
“我本来还想着,如果你表现好,我可以帮奇诺去找国王陛下求情。但现在看来,这个人就该杀!死得越早越好!”
“这个蛊惑人心的恶魔!堂堂王室公主,为了一个奇诺·凡·海尔辛,把自己折腾成这幅模样。让他赶紧死!死了你就不用惦记他了!省得你整天跟入魔似的,在这里做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渊闻本以为,自己撕了索兰黛尔写了一晚上的笔记,她会情绪崩溃,哭着跑到她父王那里告状,或者更小孩子气一点,在这里嚎啕撒泼,打砸家具,乃至对他又抓又咬。
然而,渊源再一次错了。
面对被撕碎的笔记,索兰黛尔紧紧咬着下唇,用力得几乎咬出了血,却依旧什么都没说,她颤抖着手将那些碎纸捡起来,抚平褶皱,一张张往回拼,然后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