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是在二月,咱大东北天寒地冻的,能拆吗?能盖吗?”
老李寻思了一下,“那五一也太晚了吧。”
“不晚!”甄语是盘算好这个时间才提出来的,“拆迁办给出的搬迁日期是春节,但你我都知道,一定会有钉子户谈不拢的!”
“最多清明!清明就得动土了!必须得拆房了,不然入冬楼盖不完!”老李其实知道,春节搬迁的日期是预留了余地的。
甄语呵呵地笑,“这次要拆要盖的可不少,可以最后拆我家这一排铺子。”
“这个得到时候看情况才能决定,现在谁都拿不准,我不能随便答应你!”老李很严肃地道。
“这样吧!我们协议上就写清明到五一期间搬迁,你们谈妥了最后一户就通知我家,我们立即撤店。如何?”
“行!”老李觉得这个办法好,可以根据实际情况及时调整,“现在就签协议?”
“可以。”甄语点头,“拆迁款是立即给吗?”
“正常应该是搬迁的时候给吧!也就是春节前。”老李道。
“不行!签了协议必须立马打款!”甄语道“收到钱我就把房产证和土地证交给你,有拆迁协议在,你们强拆都是合法的!”
“这个,这个我得问问上面!没有这个先例呀!”
“您现在就打电话问吧!您知道吗?现在欠钱的可都是大爷!”甄语装出一副不放心的模样来,并悄悄对母亲使了个眼色。
老李还在犹豫,既想今天就成功打开拆迁的突破口,又不太想出这个头。
甄母接收到女儿的信号后,立即开始示弱,“老李啊!要说我不该信不着站里。但是吧!我妈今年跟亲戚打官司的事儿你知道吧?”
甄母不提,老李还真想不起来了。此刻一提‘官司’二字,他在一瞬间就打通了任督二脉!
“就,就伯母把车队那母老虎给告了的事儿?”
“我妈说,她妈是我一个什么表姨,也不知道俩人怎么拉搁上的!反正钱是借出去了。”甄母叹了口气,半真半假地道“我妈现在在我那些弟弟家轮着住,靠别人养活!老太太就想起这个钱来了。去要,那母老虎就是俩字儿,没钱!”
老李略有些气愤地道“这,这什么人呐这!老太太借钱给她是好心,要用钱的时候她却不还,这以后谁还敢跟她打交道!?”
“谁敢跟她打交道我是不知道哇!反正我妈这钱,官司都打赢了也没要回来!”
“怎么说的?告赢了她还不给?”老李有些蒙,大家都是普通老百姓,心底里都觉得法律那是相当神圣有效力的呀!
“赢了有什么用?她就是没钱,你还能杀了她吗?”甄母说到这里,话风一转,“就像咱这拆迁似的,如果到时候铺子扒了站里却没钱,我就是哭死在大院儿门口,有用吗?”
“这个,这个……”老李没想到甄母在这儿等着他呢!一时间还真接不上话了。
甄母给他指了条道儿,“所以说先来先得嘛!我这第一个配合拆迁签协议,就应该第一个把钱先发给我!站里总不会是一分钱都没有,全靠空手套白狼吧?!”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老李立即反驳,“你说的也有些道理,我这就打电话给你问问!”
“成!那就麻烦你了老李。”甄母一番话将老李将了军,便安静的坐下等待了。
——
老李进了办公室里屋打电话,甄母和甄语在外屋眼神交流着。
甄母朝里屋挑了挑眉毛,你说这事儿能成吗?
甄语笑着闭了下眼,放心吧您!
她敢保证,没有哪家敢像她家一样!昨天得到通知,今天就来签协议!
人们大多都是这般心理——就算心里坚定的想要房子,那也要观望两天再说,总得先看看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