隙的机会,真是个没脑子的东西,难怪这么多年一直被慕氏压着。
想到这里,陈太事眉峰渐展,重新拨动指尖的佛珠,“你不是不希望废太子吗?”
“于情,确实不想;于理,不得不为之。我所能做的,就是在两者之间,取一平衡。”
“好一句不得不为之。”陈太后微微一笑,“哀家就看看,你能平衡到哪一步。”说着,她挥手示意众人让开,任由沈惜君离去。
“太后,咱们就这么算了吗?”秋月咬着唇,眼中尽是不甘之色。
陈太后睨了她一眼,淡淡道:“怎么,委屈了?”
秋月被她盯得有些犹豫,但到底还是不甘心,小心翼翼地道:“奴婢是什么身份,别说是被皇后训斥,就是打死也没资格觉得委屈,但太后您不一样,六宫之中,您才是最尊贵的,皇后她凭什么那么蹬鼻子上脸,呼呼喝喝,丝毫没有将太后您放在眼里。”
“这么说来,你是在为哀家不甘了?”不等秋月说话,陈太后已是冷笑道:“什么时候你也学会口不对心了?”
秋月心中一慌,低下头嗫嗫地道:“奴婢没有。”
“你跟了哀家那么多年,哀家还能不晓得你的心思。”陈太后漠然说了一句,起身走到放在紫檀长案上的错金香炉前,香料已经燃光了,几乎闻不到什么香气,但炉身还是暖的,揭开盖子后,还能看到底下星星点点的炭火光芒。
陈太后舀了一勺檀香进去,不多时,便有细细的白烟自一个个炉孔中飘了出来,殿中无风,这白烟就直直往上升,没入角落之中。
“皇后固然可恼,但正事要紧,只要能废黜太子,哀家受些许委屈又有什么要紧的。”
冯川一直跟在她身边,此刻听到这话,疑声道:“奴才有一事不明。”
陈太后面容在白烟中若隐若现,“皇后为什么明知道是陷阱还要跳下去?”
冯川连忙恭维道:“太后英明。”
“要是哀家没料错,她应该是想借这个机会,扶持自己儿子上位,毕竟……皇帝就这么两个儿子,也算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