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温暖如春,梅香盈盈,两人对面而坐,一问一答,静雅安然。
问得越多,东方溯就越欣赏眼前的女子,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皆能对答如流,容颜又如此出众,难怪能够惊艳整个扬州,成为十数年来最出色的花魁。
绕了一大圈之后,东方溯不动声色地问出了正题,“方某听闻,不止那些富商公子,连两淮盐政使江叙江大人也倾慕于姑娘,但姑娘从不假以颜色,这是为何?”
琴清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僵,旋即淡然道“方公子什么时候也相信这些流言蜚语了?”
东方溯微笑道“空穴不来风,再说江大人倾慕姑娘之事,在扬州并不是什么秘密。”
“他倾慕是他的事,与我无关。”尽管琴清说得轻描淡写,东方溯还是从她细微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烦燥,不似提及其他人时那般无动于衷。
东方溯平静地道“江大人是朝廷重臣,听说长得也不错,我想不出姑娘拒绝他的理由。”
琴清手指微微一紧,漠然道“青菜萝卜各有所爱,就像公子,你不也只爱家中的妻子吗?”
东方溯目光微微一跳,“看来姑娘所知不少。”
“我家姑娘她……”丫环刚说了几个字便被琴清以目光制止,后者静静看着东方溯,忽地道“你真想知道我为何拒绝江大人?”
不知为什么,东方溯心中微微一跳,“愿闻其详。”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琴清漫声轻吟,目光一直落在东方溯身上。
听到这首《桃夭》,东方溯想起前几日在秦淮河中捡到的纸船,恍然道“原来那日是姑娘。”
琴清涩涩道“现在公子明白了吗?”
东方溯摸一摸鼻子,尴尬地道“承蒙姑娘美意,无奈使君自有妇。”
丫环皱一皱眉,不屑地道“你那位妻子,怎么能与我家姑娘相提并论。”
听到这话,东方溯面色倏然一沉,冷冷盯着那丫环,“同样的话,我不希望听到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