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令他们生活难以为继,逐开始夺掠与北周接壤的那一带百姓,尽管官府几次组织围剿,但一来他们是游牧民族,来去不定,难以捉拿;二来,这些人自幼生长于沙漠之中,身体强悍,寻常官差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一来二去,倒是死了许多;官府无奈之下,只能请朝廷派兵,结果人没抓到几个,他们带去的粮草倒是被截了个干净,那一带又没地方补充,只能宰马充饥,结果还遇到天灾,沙尘暴肆虐死了许多人。
西域之乱,虽不至于令偌大的北周伤筋动骨,却如一块狗皮膏药一般,厌恶却无法甩掉,再加上江南爆出了科场舞弊的案子,几件事情加叠在一起,令呈上来的奏折一天比一天多。
“陛下,燕窝炖好了。”张进将一碗鲜红透亮的燕窝递到伏首批阅奏折的东方溯手边,后者捏了捏鼻梁,疲惫地道“朕没胃口,换壶普洱来,记得沏浓一些。”
张进忧声道“陛下,您从早上到现在,已经喝了好几壶普洱了,茶虽能提神,可喝多了却也不好,再说您这一整日都没吃过什么东西,当心又胃疼。”
东方溯扫了他一眼,凉声道“你倒是管得宽泛。”
张进怕他怪责,连忙道“奴才只是担心陛下龙体,上回太医离去之前,一再叮嘱奴才当心陛下饮食,不可食之无度,以免复发。”
一个月前,东方溯隐隐觉着有些胃疼,没当回事,哪知到了夜间,突然疼得利害,虚汗直冒,甚至呕出一口紫黑色的血来,把张进与孙兴二人吓得魂飞魄散,赶紧请了太医来看,诊治之后,说是长期饮食不调导致的胃络损伤出血,幸而伤的只是小络,不难治愈,但前提是必须得好好调养,否则伤了大络血管,后果不堪设想。饶是小络之损,也喝了将近十天的苦药。
孙兴亦在一旁道“奴才知道陛下忧心国事,但正因为如此,才更要保重龙体。”
在他们二人的劝说下,东方溯终是端过燕窝吃了起来,刚吃了一口,微露惊讶之色,“里面加了什么?”
孙兴垂目道“回陛下的话,是雪梨,昭仪娘娘教的法子,说是这样炖着,有益气补中,滋肺养胃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