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杨和拍一拍他的肩膀,“刚才那些话,刘兄就当没听到吧。”
“不行!”中年人断然喝道“既然让我知道了,就不能坐视不理,我现在就去写奏折,面呈陛下!”
“刘兄!”杨和一把拉住打算离开的中年人,苦劝道“陛下不会因为你几道奏折,就追究卫文斌,反倒是你,很可能祸上身,所以这奏折万万不能上。”说着,他又懊恼地道“都怪我不好,什么地方不好找,偏偏找你来此处饮酒,无端惹事上身;好了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要再想了。”
“我身为左副都御史,身负弹劾百官,辩明冤枉,提督各道之职,岂可明知有人卑劣贪鄙败坏官纪而不管?更不要说他们还打算去京兆府尹劫囚。”此人叫刘明道,人如其名,一生行于光明之道,专管不平之事,谁的帐都不卖;正因为这副臭脾气,为官三十载,至今仍只是清水衙门里的一个三品官,还不及比他晚中进士的杨和。
“可是……”不等杨和说下去,刘明道已是神色坚定地道“杨兄不必再言,这件事我管定了。”
杨和连连摇头,“你啊,这么多年了,怎么就是改不了这副牛脾气。”
刘明道不以为然地晃晃脑袋,道“我回去写奏折了,杨兄我们改日再聚。”令他没想到的是,杨和竟然又一次拉住了他,当即不悦地皱了眉头,“杨兄与我相交多年,当知我言出必行。”
“我知道,所以我拉你不是为了阻止你。”
“那是……”在刘明道疑惑地目光中,杨和道“你现在无凭无据,就算真写了弹劾奏子递上去,陛下也不会加以理会。”
刘明道冷声道“此事是我亲耳所闻,岂是无凭无据。”
杨和摇头道“刘兄岂不闻‘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句话吗?陛下绝不可能因你一面之词,就定卫文斌的罪,想要弹劾有用,就一定要有证据。”
刘明道听着在理,道“那依你之见,应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