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君正心烦得紧,哪里有心情再听她喋喋不休。
女子讪讪地咽下了嘴边的话,她家世不如沈惜君,平日里嬉笑不要紧,真要认真起来,她可不敢得罪沈惜君。
徐立愣愣望着在金铃声中驶走的马车,“这……这就完了?”他在京城长大,深知这位宗姬的性子,若换了往常,除非搬出睿王的名头,否则非得被抓去平阳王府不可,今日居然被这位璇玑公主三言两语给吓住了,他就在一旁听着,也不觉得有多稀奇啊,可偏偏就这么神奇。
“不然你还想怎样,非得去一趟平阳王府才高兴吗?”夏月堵了他一句,抱着还在抽泣的孩子来到慕千雪身前,“还是姑娘利害,三言两语就把她吓跑了。”
慕千雪摇头道“你啊,总是改不了这毛毛躁躁的性子。”
“难道眼看这孩子伤在马蹄下,也无动于衷吗?”
“救人当然没错,只是说的话太冲了一些,否则她也不至于那样不依不饶。”慕千雪抚过孩子被眼泪濡湿的脸庞,柔声道“不哭了,我们带你去找娘亲,没事的。”
回头见徐立还呆呆地盯着自己,不由得轻轻一笑,解释道“昌荣宗姬嚣张任性,却不蠢,她清楚这金陵城有她得罪不起的人,故而不敢为区区小事冒这个险。”
正是因为善于揣测人心,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望穿对方的弱点与顾忌,方才能够做到世事洞明,如同先知。
孩童的娘亲很快就找了过来,千恩万谢的接走了失散的孩子,在准备离开之时,慕千雪意外在人群中见到一张熟悉的面容。
江越穿过人群来到慕千雪面前,隔着薄薄的轻纱拱手一礼,“多谢公主让下官看了一场精彩的攻心战。”从西楚到北周,他与慕千雪相处一个余月,哪还会认不出慕千雪的声音。
慕千雪垂目一笑,“让江大人见笑了。”
“没有没有,下官对公主一向佩服之至;若换了是下官,就算勉强救下那孩子,也得在昌荣宗姬手底下吃不少苦头。”刚才他也打算去救孩子,结果被夏月抢先一步。
“那个昌荣宗姬当真如此胡作非为,目无王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