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休得欺人太甚!”叶海昌指着林洛锦,老眼中愤恨难当。
“跪下!”林洛锦再重复了一遍。
“我叶海昌上跪君王,下跪高堂,你一介贱女,有何资格要我跪你?”
林洛锦并不着急生气,她站起身来拍拍手“叶大人说上跪君王,那这镇北王你跪是不跪?”
“镇北王乃先皇之孙,又是我大燕战功赫赫的战神,自然要跪。”叶海昌说得正义凛然。
林洛锦继续道“我乃镇北王三书六礼明媒正娶的王妃,更是圣上金口钦定的镇北王妃,按照大燕礼法,臣公命妇皆该跪拜,你跪是不跪?”
叶海昌气得额前青筋暴起,老脸涨红,身体笔直的站定。
见叶海昌迟迟不跪,林洛锦不紧不慢的再次说道“叶大人好大的架子,先是不顾镇北王的颜面,私闯王妃内室,其次又枉顾我大燕礼法,刚才还出言讽刺镇北王妃为卑贱之女,这会儿又面对大燕礼法、皇上圣旨于不顾,此乃以下犯上大不敬之罪。”
“你!”
昨日听了家丁的禀报还觉得银朱无用,竟被一个乡野丫头欺负,如今一见,方才觉得是自己轻敌,这哪里是什么没有见识的乡野丫头,她分明就比那些唇枪舌剑的御史台言官还厉害!
他历经两朝,皇上对叶府也礼待有嘉,何曾受过这样的气,更何况还是在一个小丫头这里。
叶海昌阴沉不定,挣扎了半晌,最终还是一撩衣袍,极不情愿的跪在了林洛锦面前,行叩拜之礼。
“王妃好厉害的一张嘴巴,你断了小女双腿,不给我个说法,还搬出礼法、王爷,甚至是皇上的名头强迫老夫跪你,简直欺人太甚!老夫一定会到圣上面前讨回公道!”叶海昌膝盖沾地就站了起来,他悲愤难当,不想再与林洛锦说一句话。
“那我等着叶大人的公道,慢走不送。”
叶海昌冷哼一身,甩袖愤然离去。
看着叶海昌踏出了一览芳华的院门,林洛锦这才收回目光,还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困死了,半夏你在门口守着,谁也不许打扰我,我需要睡个午觉。”
“主子,您今日把监察使大人气成那样,他要真告到皇上面前怎么办?”半夏忧心忡忡的看着自家主子,教训人的时候倒是过瘾了,可没来得及考虑后果。
林洛锦并不以为意,她起身朝屋内走去,边走边说道“天塌下来有个儿高的顶着,你怕什么?”
“奴婢是担心你……”半夏觉得主子这些天以来,惹的麻烦太多了,这要真有人认真算起来……她都不敢想象结果会如何。
林洛锦将半夏的话听在耳朵里,并没再回复她。
半夏担心她她很感激,可为了离开镇北王府,还她自由之身,她别无选择。
她从午后睡到了子夜,听到“嗡嗡”的声响林洛锦才睡眼惺忪的转醒。
窗棂边上出现了一个黑色的人影,她立刻提高警惕,从枕头下摸了一把小巧的手术刀握在手里。
“锦小姐!”突然,黑影开口叫她了。
“你是谁?”林洛锦紧盯着窗前的黑影,做了准备攻击的姿势。
屋内的烛光一闪,黑影已经进了房间,他揭开蒙面的黑巾,露出俊朗的面容。
林洛锦觉得这张脸有些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不过这声音……
“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她已经认出此人就是戴着银色面具男子的手下,锦盒也是他还给她的。
安珀顿时朝她跪地“我家主子命在旦夕,恳请锦小姐看在他曾经以冰蟾为你吸毒的份儿上,出手相助!”
他的主子?面具男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可她记得,他身边有顶好的毒医,为她解毒的那位年轻公子的医术并不在她之下。
“他身边高手如云,还用得着我救?”